雙肉掌帶動自身大道真意,以及頭頂玉藕如意的先天氣息,硬生生地第二次沖破血海束縛,再度取得先機。
“楚秦門……”
北邊的南宮夢也聽到了方才的同生共死之聲,又回憶起了自己和楚秦門打過的種種交道,由于白山諸家陣法大都七零八落,此時遮蔽大陣的灰霧已較之前疏朗不少,她能看到隱約懸于各陣上空的白山元嬰虛影,以灰霧為底四旗杏黃光芒和五色浮影也越來越清晰了。
唯有缺少元嬰坐鎮(zhèn)的楚秦門陣法護罩反倒嚴密些,但卻與其他陣法不甚匹配,俯瞰過去,反倒令白山大陣像缺了顆門牙。
臨陣反水了?
她心頭一喜,“果然受我齊云多年教化,難為紅裳了……”
刑銑和陸崆二人應是聽到了她這句話,但都面無表情地沒任何反應。
“啊!”
“啊!”
這時柴屏和黃光元嬰雙雙慘叫,柴屏本就淺澹的法相虛影再度化為虛無,他那食人花側(cè)面破開一洞,陸云子以頭頂蓮花先天之氣護身,輕松從內(nèi)穿出,然后腳踩蓮花,再破黃霧。
“哎!”
陸云子先嘆了口氣,又取出柄拂塵來,好整以暇地在鼻子前扇了幾扇,似乎在嫌棄方才聞到的惡臭,然后繼續(xù)向大陣中樞飛去。
“齊云掌門……果然厲害!”
黃光元嬰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,終于不敢追了。
再無阻礙,陸云子順順當當?shù)诌_中樞高臺,見到掛在那石柱上的四名金丹修士刑余尸身,面露悲憫地再做一嘆,伸手將一朵青蓮祭出,飄飄忽忽,投往那積尸龍卷發(fā)端之處。
司空宙法相在高臺里露了個頭想擋上一擋,但青蓮稍一接近,他便被其攜帶的至強至大的先天氣息嚇阻,果斷遠遁了。
外表普普通通的青蓮一觸及那積尸之氣,二者便同時無聲消融,一旦失了根基,上方龍卷便發(fā)出回光返照般的最后一次狂暴,然后絞纏著里面無數(shù)痛苦狀人臉虛影以及凄厲尖叫的魂體,一路升騰、膨脹、散逸……
那邊的姬羽梁自然感應到了,此龍卷湮滅的奇景會持續(xù)段時間,知道是齊云四人中的某一位已經(jīng)得手,他不甘心唯一代表此界之主大周書院的自己過于拖后腿,臨機決斷,趁桓成分心故意賣了個破綻,任其飛劍刺中自己肩頭,然后借助頭頂荷葉先天之氣鎮(zhèn)住恒成片刻,再一旋身,用最得意的身法秘技也穿過了何歡宗的灰環(huán)。
“姬道友。”
陸云子笑吟吟地立等,似乎已到很久了,“此人出自我齊云姜氏一脈,老道替姜煥討個人情可好?”
“陸掌門客氣了。”
姬羽梁知對方口中所指乃是那名拿通天令出首的姜家金丹老修,于是主動打出一記靈力,將姜家金丹老修那受肔刑,被開腸破肚的尸身從石柱上取下,趁機收回對方手中仍緊握的那枚通天令,然后才將尸身推還給陸云子。
陸云子將姜家老修尸身裹起,靜待姬羽梁也收好剩下三人尸身,才問道:“你我合做一處,還是分開?”
“分開罷,那樣快些。”
這時桓成已不見,楚秦門近處那桿杏黃旗終于也掙脫陣眼束縛,自主往白山方向飛去了,再看白山大陣,各家軍陣已經(jīng)是七零八落,哭號之聲遍地而起,可謂輸?shù)脧氐住?
暴怒的白山之主又和刑銑斗在了一處。
近七萬人的單座軍陣,也就是白山派這幫烏合之眾能弄成這般雞飛狗跳的結(jié)局,“我不殺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……嗚呼!上天有好生之德。”
陣中陣亡的這些低階修士,終歸是因自己這五人闖陣而亡,說起來他們又何嘗不是那位被白山之主任意驅(qū)策的可憐人呢?姬羽梁思慮及此,手撫向肩頭劍傷,心內(nèi)也郁郁。
此時他已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