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陸令聊一句。
這位老弱病監區的獄警,啥事都懶得管,啥事都懶得問,屬于徹底躺平的類型。在他看來,勞累是無所謂的,只要心思躺平,不求進步,就能心靈放松,從而愉悅。
所以,獄警甲對啥事也沒什么興趣。他是少數自己覺得自己工作很香的人。
回到宿舍,陸令很快開始了休閑生活。
就這樣,幾天之后,青山回到了勞動監區,陸令這邊也迎來了李夢。
李夢未來還會被送入高監管監區,甚至可能要一直待到刑滿釋放。雖然李夢在高監管監區依然有機會自殺,但因為身邊一直有人,大概率會被攔下。
讓陸令沒有想到的是,獄警直接安排他盯著李夢,24小時盯著。
李夢也有倆周的康復期,和他差不多。在李夢康復期結束之前,陸令必須24小時跟著李夢。
原因很簡單,陸令是整個老弱病監區腿腳最靈便的一個,雖然一只手不能用,但足夠機靈。
陸令被免除了所有其他工作,包括打水。就一個工作,陪著李夢,別讓他在老弱病監區死了。
這算是特權工作,但沒人愿意和陸令搶,這是個只有過、沒有功的事情。
陸令跟著李夢的期間,老岳就經常看這邊的監控。雖然這里的監控目前來說沒什么價值,但是老岳總是會看兩眼。
陸令沒有和李夢說一句話。他似乎總給人一種很愛講大道理的感覺,其實那是真沒辦法,誰讓他是愛管閑事的警察呢?現在,李夢不說話,他才懶得說。
李夢比他大四五歲,工作經驗比他還豐富,用得著他講道理?
就這樣,二人默默地,一口氣度過了三天。陸令每天還陪著李夢去打點滴,上廁所都在一起。因為身體都不好,所有他倆這倆周都不能洗澡。
三天后,可能李夢身體康復了一些,他才第一次認真地看看陸令。
陸令也在認真地看他。
二人互相看了半小時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。
這一幕把監獄里其他人都看無語了。
昨天,病區里已經有人私下開了賠率,賭看誰先說話。
監獄里能進行的賭局并不多,值得賭的就更少了。而遇到值得賭的事情,賭資一般都是一些吃喝用的東西,大家都頗有興趣。
他倆對視了大概半小時,不遠處卻有二三十人盯著。
說??!快說話??!
別說!千萬別先張口!
不少人心里瘋狂催促著,希望自己能贏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李夢看著陸令,終于張口問道。
李夢一張口,有人歡喜有人愁,各種吃瓜群眾紛紛感到無趣,開始統計輸贏去了。原本關注這里的人,瞬間歸零。
陸令和李夢就像是兩只斗雞,斗的過程中無數人盯著,一旦分出勝負,根本不被任何人再關注。
“明知故問。”陸令笑道,“熟悉吧?”
“你不像是個犯了錯的人?!崩顗粼俅握f道。
“明知故問?!标懥钅樕辶诵?,“我知道你的情況,所以,咱么其實可以閑聊,也可以一直不說話?!?
“好?!崩顗酎c了點頭,覺得也沒啥可說的。
他一個戴罪之人,陸令卻是執行任務的警察,完全不是一個身份。
他已經做好決定,這些天好好養傷,不再考慮自殺了。一個原因是不給陸令添麻煩,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陸令有些可怕,在陸令面前想自殺有些難度。
“既然你已經不準備死了,那這些天別這么累了,看看電視,看看下棋不好嗎?我又不能離開你,你干啥我都得跟著,多沒勁。”陸令說道。
“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