鏈被分開了一道縫隙。
一只被扒了皮的斷手暴露在了空氣中,對著安州的方向,便伸手一握。
同一時間。
明州的源頭里。
青銅鎖鏈被撐開,一只漆黑的眼睛橫掃四方。
平洲,那同樣是一只斷手。
東洲,在那里的則是另一只眼睛。
中州……
臨州,青州……
九州之內,除了長安以外,其他的州都呈現出了異動。
長安之所以沒有異動,是因為長安的源頭早就消失了。
連帶著,源頭里的青銅鼎,以及鎮壓的最后一部分索命鬼也下落不明。
……
把目光再放回安州的如家飯店。
咚!
咚!
黑色的心臟跳動的更加強烈了。
并且,那本來已經恢復正常的血液,也全都變成了黑色的物質。
杜歸體內流的壓根就不是鮮血。
而是偽裝成鮮血的某種物質。
恍惚間。
杜歸做了一個夢。
夢里,他遭受了無比痛苦的刑罰。
腦袋被砍下,眼睛被挖走,心臟也被取了出來,就連人皮,也被整個扒了下來。
死的比五馬分尸還要慘。
最殘酷的凌遲之刑,也比不上這種折磨。
因為這個夢無比的清晰,杜歸是保持著意識,經歷了完整的刑罰。
“草?。。?!”
杜歸猛地睜開雙眼,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濕。
他瘋狂的撫摸著自己的皮膚,腦袋,眼睛。
“還好,我的零件都還在?!?
“這是什么鬼夢!”
杜歸雖然醒了過來,可只要一回想,那個噩夢就會無比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。
不由得。
杜歸無比忌憚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臟:“我這顆黑心,就是融合的安州那部分索命鬼,那剩下的部分,也就是在其他州。”
“我做的夢,很有可能就是最初的索命鬼經歷過的。”
“可我夢到的那個索命鬼,明明就是我自己?!?
“難道說,我正在被同化嗎?”
杜歸做過不少夢,連安州墓主人的夢也都做過。
可夢里的他是他,墓主人是墓主人。
如今,他卻變成了夢里的主角。
“如果我把九州鎮壓的眼睛,手,還有人皮全都融合,那我應該就算是真正的索命鬼了?!?
“我的力量會強到不可思議的程度?!?
“如果能得到這些力量,就算有一個存在,要奪走我的身體,我也能輕易干死他?!?
“可是,我為什么感覺,好像不太對勁呢?”
“真的全融合了,會不會我就不是我了。”
杜歸抬起頭,看向窗外。
他看到了黎明十分升起的太陽,也看到了日月交替的景象。
可臉色,卻非常的蒼白。
恍惚之間,杜歸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:“我真的算不上聰明人,這些亂七八糟的事,要是表哥知道,以他的智慧,肯定能幫我分析清楚?!?
“或許,我該早點帶著賈隊長去紐約?!?
“九州的墓主人,我得留下一兩個,不能全都把力量奪走,否則立馬就會有一個存在來搶我的身體,和我打起來?!?
“我不想再跟長安君那樣,全程被動,我得占據主動權,我得試著改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