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！你，到底是誰？”

鄭修站得筆直，眼中透出的殺意絕不是假裝，單手提著瘦弱的楚素素，扼住她的脖子，大聲質(zhì)問。
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如塵驚得說不出話，呆了幾許，和尚想要上前勸阻：“鄭大哥別沖動，素素年幼無知，不知哪里冒犯了鄭大哥，其中定有什么誤會！”

如塵的話并未讓鄭修動搖。

在云流寺中，鄭修將此次蜀州之行的細節(jié)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。

如果說追尋“食人畫”是他自己的選擇。

那么進入將軍鎮(zhèn)后，楚素素出現(xiàn)、對鳳北的腰牌出手、帶他們找到如塵、順藤摸瓜找到云流寺，這一條線索走得太順。與楚素素的接觸過程中，她的身世、經(jīng)歷、奇術(shù)，只讓鄭修覺得巧極了，但很難往他處想。

但如今將種種違和感重新掂量，鄭修發(fā)現(xiàn)，其中若沒有楚素素，他與鳳北根本無法得到這幅古畫。

一次是巧合，兩次也能說是巧合，但到了第三次……再用巧合去解釋無疑是自欺欺人。

在鄭修得到“古畫”的過程中，楚素素發(fā)揮了重要的作用，讓鄭修難以不去懷疑。

再細想，當(dāng)時楚素素主動要跟隨他們一同前往云流寺，她的理由便有幾分牽強。

就像是她早就知道，她仿佛從一開始就篤定鄭修所尋之物會在云流寺，也篤定自己能夠?qū)⑦@幅畫偷出來。

等等大師的“等等禪”，一度刷新了鄭修對門徑奇術(shù)的認(rèn)識。無論如何，楚素素能一瞬間從等等大師懷里偷出畫卷，這件事太匪夷所思。

養(yǎng)鴉人襲來時，楚素素沒等鄭修作出布置，便主動跟著如塵走，這里又讓鄭修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。

她再如何刻意裝出慌亂無助，但在緊急關(guān)頭，動作卻比誰都要快，屬于是身體過于誠實了，不似她這般年齡能有的反應(yīng)。

上述的說法全都是鄭修的懷疑，鄭修沒有任何證據(jù)，但剛才稍作試探，總算是讓楚素素露出雞腳了。

楚素素在猛男蠻力鎖喉下掙扎亂動，臉色先是變紅，然后快速地變得青紫。

如塵眼看就要鬧出人命，想要撲上來阻止，鄭修輕松一腳踹飛如塵。

如塵忽地翻身爬起，四肢著地，臉上露出一絲猙獰，蟄伏在洞窟陰暗的角落發(fā)出怪笑：

“殺得好！殺得好！老子早看這婆娘不順眼了！嘿嘿嘿！”

有那么一瞬間如塵變成了另一個人，五官微妙的變化、口氣、腔調(diào)，讓鄭修難以將此刻的如塵與往常的如塵聯(lián)系在一起。

鄭修驚訝地看了不遠處如塵一眼，心中微凝。

楚素素兩眼向上翻，露出眼白，氣若游絲。忽然，在如塵說出那句話后不久，楚素素猛地將手探入懷中。

然鄭修早有提防，另一手啪地將楚素素的手腕握住。

這一出似是楚素素最后的掙扎，雙腳不再亂踢，漸漸少了動靜。

鄭修忽覺提著楚素素的手一沉，緊接著楚素素渾身發(fā)出清脆骨響。

在骨骼聲響中，楚素素的四肢、軀干，正一點點地變長。

那濕漉漉的衣服猛地鼓起，胸襟啪地一聲裂開，白花花的肉兒擠破了衣服，下身也因突然的膨脹也變得緊梆梆的。

眨眼間，楚素素由一位十四五歲的瘦弱少女，變成了豐滿成熟、白皙靚麗的美婦。

啊這。

黑瘦姑娘突然變得又大又白，跟催熟似地，讓鄭修愣了片刻。

擱這大變活人呢？

鄭修本就沒打算殺死楚素素。

他不是殘暴之人。

先兵后禮，亮亮拳頭，相互之間的溝通更為順暢。

大變活人后的楚素素被鄭修丟在地上，衣衫襤褸，趴在一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