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男人真是畜生,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婆娘被活活燒死!還不如老子一巴掌拍死他!”
如塵看著那唯唯諾諾的丈夫,忽地面露猙獰,殺氣騰騰地說了一句,緊接著又恢復正常,轉(zhuǎn)頭看向鄭修時又如白月光般單純平靜,如塵摸著光頭納悶道:“鄭大哥你要如何找到那名為棉蛻的蟲子?”
“順藤摸瓜。”
鄭修意有所指般說了一句后,便走向婦人。
“你們想對咱家翠花做什么!”
又驚又恐的男人張開雙手擋在鄭修與如塵面前。
如塵啞然失笑:“你這人真是奇怪!要燒你夫人的是你,現(xiàn)在跳出來仍是你!你既然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夫人被燒死,現(xiàn)在這般惺惺作態(tài),豈不是惹人笑話?”
“你這和尚說什么屁話!”男人一聽,暴怒道:“凈巫說了,被烈火焚燒那是凈化!況且,是翠花不愿與那蟲子分開!那不是人啊!根本不是人!它是蟲啊嗚嗚嗚……如果不是那蟲,我咋能眼睜睜地看著翠花被燒死……嗚嗚嗚……咱們老張家到底做錯了什么,天公這般對付咱們翠花嗚嗚嗚!”
一開始暴怒的男人說著說著,竟忽然崩潰了,掩面痛哭。
如塵見狀,猛地一愣,本還想罵兩句,看著跪在地上嚎啕痛哭的男人忽然就罵不下嘴了。
“讓開。”
鄭修手指撫向眉心,一顆潤著淡淡黑氣的骰子從眉心鉆出。
丟。
失敗。
鄭修原地等了一會。
等特質(zhì)效果消失,鄭修再丟。
直到第三次,鄭修終于觸發(fā)投機取巧,丟出了大成功。
如塵看著鄭修動作古怪,可他偏偏看不見鄭修的詭物,心想鄭大哥是否頭皮癢癢了,正想關(guān)心一二,卻見鄭修的眼神堅毅,不似在玩,便乖乖閉上嘴巴,靜觀其變。
他想起等等大師說過一句話:天下怪癖有八斗,奇人獨占一石。言下之意是天下所有人都是正常的,惟獨奇術(shù)師行為舉止古怪,為的就是遵從千奇百怪的“規(guī)矩”,符合奇術(shù)的“限制”,常人難以理解,所以才稱作奇人。
或許鄭大哥施術(shù)的規(guī)矩就是撓額頭呢?一邊想著,如塵習慣性地摸摸光頭。
你聚精會神!
普通成功的靈感無法看得清晰,但“聚精會神”下,鄭修的視野陡然變幻,人物輪廓、地面屋檐,同時染上了一層絢麗的墨色光影。
大成功靈視。
“這是?”
在靈視下,鄭修發(fā)現(xiàn)鏡塘鎮(zhèn)上空竟飄著一片綠色的光點,無數(shù)的光點隨風舞動,忽而向上,忽而向下。
再仔細辨認,那光點細看竟呈傘狀,讓鄭修想起了一種名為“蒲公英”的植物。
“不對……”鄭修瞳孔一縮,下意識屏住呼吸:“是孢子。”
“包子?”
聽見鄭修自言自語,如塵連忙追問。
“別吵。”
鄭修按住和尚的光頭,重新恢復呼吸。這棉蛻只會尋孕婦寄生,吞食孕婦腹中嬰兒取而代之。如此有規(guī)矩的繁殖方式讓鄭修明白天空中那只有靈視才能看見的“孢子”對孕婦之外的其他人無害,否則古人早察覺到異樣了。
鎮(zhèn)上其他居民不也平安無事。
綠色的光點并不密集,鄭修看了幾眼,抓緊時間尋找線索。
低頭看時,鄭修發(fā)現(xiàn)婦人懷中抱著的“人茸”身上,連著一根根“絲線”。
“放心,鄭某沒有惡意。”鄭修朝翠花露出迷人的微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。
鄭修拔下了一根,人茸沒有任何異樣,仍是不哭不鬧。說起來鄭修最初的感覺并沒有出錯,嬰兒的“啼叫”聲不像是哭聲,更像是一種“叫”,那根本就不是人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