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匪們會意,提刀上前。
鄭修又道:“可你的臉上,寫滿了故事?!?
謝云流一愣,連忙收手:“等一等!”
所有土匪屏氣凝神。
鄭修又是一愣。
其他土匪大氣都不敢出,仿佛謝云流的這句“等一等”有著非同尋常的威懾力。
這時土匪包圍圈后方傳來一陣騷動。
“哥,你別著急。”
清脆悅耳的聲音頃刻間,撫平了土匪們的騷動。
云河寨的土匪們主動分出了一條道,道路的盡頭就是鄭修,巧了。
鄭修站在那里,眼睜睜地看著一位容貌絕美,嘴角上翹,背負巨弓的女人,赤足走來。
她的赤足踩在落葉、泥濘上,卻奇怪地沒有留下半點污垢。
那雙赤足在黑暗中,顯得那么白,那么嫩,那么地……
“撲哧!”不知何時謝洛河走到鄭修的面前,撲哧一笑:“你這書生不老實,眼睛往哪瞟呢?!?
鄭修抬頭,這時才從鳳北,啊不,謝洛河的腳移到臉上。
嗯?
鄭修忽然愣住。
不知是不是巧合,此刻的謝洛河右側長發遮住右臉,也遮住了右眼,這神態竟與鄭修記憶中的鳳北達到了高度的重合。
事實上那日在茶肆中匆匆一督,鄭修并未看清。
如今謝洛河就站在鄭修面前,若不是她說出那番鳳北絕不會說的輕佻話語,鄭修真的無法分辨站在面前的人究竟是謝洛河,還是鳳北。
邪門。
瞎子從地上爬起:“大大大大大當家,要要要不要要要,剁剁剁剁剁了了了他……”
“等一等!閉上你的臭嘴!瞎子,你今晚再給老子說一句話,回去我就拿針把你那張破嘴給縫了!”
瞎子嚇得連忙捂住嘴,用力點頭,生怕謝云流不信。
“老妹呀,他們如何處置,你來定奪!”謝云流用力抓著胸毛,嘩嘩響,旁人聽著異常解壓,他先撂下一句,然后指著楚成風,哈哈笑道:“不過,老妹,你若想將他們全剁了當化肥,能不能給哥留下這個?!?
楚成風面色一驚,想歪了,頓時握住長劍,打算誓死不從。
不料謝云流下一句話讓他放下心:“這小子的劍法你也看見了,嘿!能在混亂惡戰中強行將那狗國師帶出,絕非等閑,哥最近在寨子里閑得慌,抓回去當陪練正好,吃飽了能活動活動筋骨?!?
“哥,這點小事,你決定便好。”
謝洛河笑了笑,右手托著精致的下巴,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,一一道出了幾人身份。
“梅花山莊三少爺,楚成風,天資卓越,劍法無雙。雖在兵器譜上排名只有三十八,可在兩年前,兵器譜排行第七,有‘六臂神劍’之稱的東方勝,在越山之巔約戰于你。而你卻避而不戰,江湖傳聞你是怕了。今日一看,怕是怕,卻不是怕了東方勝,而是怕露了鋒芒,再也無法藏拙。”
楚成風咬咬牙,默然不語。
隨后謝洛河看向溫詩珊,此時溫詩珊正緊貼著楚成風,面露決然,一副要與楚成風共赴黃泉的神情。謝洛河嗤笑一聲:“梨花山莊后人,溫世山。幾年前以遺腹子的假身份、女扮男裝闖蕩江湖,如今人稱‘秀女劍’。你呀你,楚成風一身劍法睥睨天下,偏偏要藏起鋒芒。這般舉止,要么就是傻,要么就是圖謀更大,哪會有心思落在兒女私情上,同為女子,我勸你還是早日死心,另尋良君更好。”
“呸!女匪!要殺要剮悉隨尊便!”溫詩珊一心赴死,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,脖子一硬便大聲道:“我與風郎絕非貪生怕死之人,你要是有本事就動手,殺了我們,否則我們下了黃泉,也會變成厲鬼嗚嗚嗚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