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,史官不敢寫啊,這不是擺明了誰寫誰倒霉么。比二十年前北蠻之亂時還亂,最起碼那時,老魏忙于戰事,不像現在,皇帝純純地廢。”
無論是哪一段歷史,都會經過一定的潤色處理,大乾王朝自然不例外,史官寫完一段歷史,可是要經過層層批閱方可編成書冊收入書庫的。可這段歷史全是黑料,潤無可潤,史官索性不寫,茍命要緊。鄭修這般猜測。
“我實在,撐不下了。”
鄭修心里感慨著,小桃生怕公子餓著,仍一口口飯溫柔地喂。
這般吃飯屬實享受,可肚子裝不下呀,要滿了。
連連擺手表示拒絕,鄭修望向盆中餐,他只吃了一角,仍剩大半盆。鄭修想了想,便問:“請問小桃,我那三位朋友,可曾有飯吃?”
“公子多慮了,他們與公子不同,小姐交待要關牢了,自然是沒有的。”
小桃道。
“那這般,我與三位朋友一路走來實屬不易,能托你替我將這盆飯讓他們果腹么?希望他們不要嫌棄。”
小桃聞言神情微怔,隨后點點頭:“其實,公子可以自己去贈飯。”
鄭修愕然:“我能從這門走出去?”
小桃以袖掩嘴,微微一笑:“公子有所不知,小姐早有吩咐,她知道公子手無縛雞之力,公子若愿意,大可在山寨內走動,不會有人為難公子。”
啊這。
在呆滯片刻后,鄭修哭笑不得,他這是被謝洛河瞧扁了啊!
謝洛河這是看死了自己逃不出這里?
鄭修當即便托著飯往外走。
空地上,數百位土匪醉得東倒西歪,宴會早已偃旗息鼓,安靜下來。
夜已深,鄭修端著飯,躡手躡腳走下樓。
小桃乖巧地跟在公子身后,默然不語。
從醉醺醺的土匪群平安無事地走過,鄭修來到山寨角落,三個鐵籠子里分別關著楚成風、蕭不平、溫詩珊三人。
鄭修靠近時,恰好溫詩珊抬頭看見黑暗中有兩個人影接近,以為是賊人,便猛地抓住柵欄,怒罵道:“狗賊!將我們關起來算什么本事!有種就放老子出來,決一死戰!我溫世山但凡皺一下眉頭,就不是真男兒!”
隔壁籠子蕭不平與楚成風聽見了,有氣無力地吐槽道:“你就不是男人!”
聽見腳步聲,楚成風翻身坐起,盯著黑暗處。
“噓!姍姍!閉嘴!”
楚成風低斥。
他聞見了肉香味。
“是你!公孫老弟!”
當楚成風看清來人時,頓時又驚又喜。驚,他意外的是公孫陌竟能逃出來,喜,自然是公孫陌既然出來了,此刻滿山寨的賊人都醉倒了,以他們的本事,謝洛河不在,他們難道還跑不掉?
“楚兄,蕭兄,看你們,精神得很呀。”
鄭修將飯放在三人面前,面露歉意:“抱歉,這是在下吃剩的,若不嫌棄……”
“公孫兄大義啊!”蕭不平隔著囚籠抓向飯盆,塞了滿嘴,含糊道:“你這可是雪中送炭!”
楚成風沒有動,他皺著眉看向跟在鄭修身后的姑娘。
以他的眼力,自是能看出這位姑娘走路的姿勢,不像是習武之人,他心里泛起了鄭修最初的疑惑,好端端一個窮兇極惡的云河寨里,怎會出現一位畫風如此格格不入的女子。
“公孫老弟,你身后這位是……”
楚成風問。
小桃盈盈欠身,自我介紹:“奴婢小桃,尊小姐吩咐,負責伺候公子在寨子里的生活起居。”
蕭不平吃飯的動作陡然頓住,那青腫的臉龐在驚愕后泛起一陣酸楚,不敢置信地喃喃道:“豈有此理……豈有此理……豈有此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