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級,便可加官晉爵,后半輩子高枕無憂。哪怕是有犯案前科的,一旦在戰場上殺敵取了功勛,甚至可撤去通緝令,既往不咎!”
鄭修與謝洛河對視一眼,鄭修又問:“土匪……也行?”
“咳咳,什么土匪不土匪的,公孫老弟你酒量不成便少喝些,盡說胡話。”楚成風連忙給謝洛河滿上,謝洛河神色平靜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。見謝洛河沒生氣,楚成風笑道:“咱們云河寨,向來只劫富濟貧!”
鄭修張了張嘴巴,指了指自己,又指了指楚成風。
楚成風拍著胸脯:“我乃梅花山莊三少爺,你是公孫世家的傳人,有問題?”
你變了。
鄭修心中默默感慨,昔日的楚大俠一去不復返,不再反駁。
謝云流倒下后,仍在桌上的幾人不再談論朝廷。
謝洛河如今全幅心思全在聶公寶庫中,更是無暇顧及天下事。
鄭修頭昏昏地問了一些問題。
蕭不平后來還是跑了,這兩個月江湖上罕有他出沒并巧取人婦的傳聞。
謝云流的一頭秀發,自從那天在寨子里,不知被那位狗賊剃光后,就再也沒長出來,謝云流因此郁悶了好久。屢屢豎起指頭對天發誓,定要找出剃他光頭的狗賊,討回公道。
幾壇酒下肚,已是深夜。
鄭修小瞇一會,被謝洛河拍醒時,謝云流四腳朝天癱軟在地,無人理會。楚成風與溫詩姍不見蹤影,桌上桌下一片狼籍。
謝洛河面頰坨紅,似兩朵桃花。她笑著拍了拍鄭修的臉蛋,直到鄭修睜開眼,謝洛河笑道:“我醉了,扶我回房。”
“你又不是鳳北……自己回去!”
鄭修又把頭趴回臂彎里,沒打算理會。
謝洛河瞇著眼,抓著鄭修的發髻提起鄭老爺的腦袋,兩只手指掰開鄭修的眼皮。
“謝洛河,別鬧。”
謝洛河嫣然一笑,眼里藏著款款情深。
“如果我說,現在的我,就是鳳北呢?”
……
鄭修發誓。
謝匪以后說話,半個字都不能信。
當謝洛河說完那句話,逼得鄭修酒氣醒了幾分后,謝洛河看著鄭修那驚愕的表情,捧腹大笑,神情有幾分癲狂,眼里的情深秒變戲謔。
最后不知是誰攙著誰,鄭修與謝洛河走上階梯。
江湖百曉胖豪橫地包下這間客棧,客房全是他們的,謝洛河牽著鄭修往上等房走。
路過長廊,其中一間房中隱約傳來床板嘎吱嘎吱搖動的聲音。
鄭修豎起耳朵努力辨別,好像是楚成風那廝的聲音。他點點頭。
雞戰正酣。
不愧是江湖兒女啊,功力深厚。
送謝洛河進了房。
“要不要讓小桃幫你更衣?”
鄭修晃了晃,問。
“不必。”
謝洛河脫去靴子與長襪,光著白白肉肉的腳丫子躺在床上,閉上眼睛。
鄭修想了想。
準備關門去睡。
閉著眼睛的謝洛河忽然哼起了歌。
調子一起,剛跨出門檻的鄭修停下腳步,驚訝回頭。
“人間總有一兩風,擾我十萬八千夢。總有美酒二三盞,解我心頭離世愁。總有回眸一輕笑,悄悄填在我心頭。惜那風從人間過,秋水長天指難留。”
閉著眼睛的謝洛河哼著歌,眼睛睜開一絲,五指伸出,她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手。
歌聲漸弱,謝洛河看著自己的手背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
“把門關上。”謝洛河忽然說出一句。
“別裝了,你知道我不信。”
鄭修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