閃不避,腦袋一低,用光頭撞了過去。
范謠的手掌在謝云流腦袋上一觸即分,頃刻間留下了一個烏黑發紫的掌印。
謝云流去勢不減,硬生生接了這一掌后,眼耳口鼻溢出黑色的血,顯得他的笑容更加慘烈,他獰笑著,趁著范謠出掌后姿勢不穩,兩手成爪,猛然發力,扣住了范謠的脖子。
范謠面色微微一變,嬌斥道:“區區心魔膽敢造次!”
說著,范謠肩膀被扣,不慌不忙地提膝頂向謝云流心窩。
咚!
“我心你娘親!”
謝云流被范謠一頂,胸口塌陷,發出骨折的聲音,張口便吐出一口大血,吐血的同時他咬著牙罵了一句,張口便咬向范謠的脖子。
這分明是同歸于盡的姿態,范謠脖子一歪,謝云流一口啃在范謠那性感的鎖骨上。
謝云流體格強壯,二人扭在一塊,撞得神武軍陣東倒西歪,竟硬生生撞出了一條路,撞在了鄭修的“鳥籠”上。
鄭修悶哼一聲,喉嚨一甜。
主人格與副人格的意念之爭,本來很玄妙的一件事,活活演變成了一出市井流氓打架的陣仗。他們間三招兩拳,看似發生了許多,但實則謝云流沖上去后,一個照面,二人便撕纏著滾了出去。
“和尚!”
鄭修正想上前幫忙,如今聶公寶庫近在眼前,“出口”在即,到了這步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了。哪怕和尚身為副人格,殺死范謠在道德上站不住腳,但鄭修壓根就沒想和范謠談道德,論人情,論關系,論交際,鄭修自然是站在謝云流這邊。
幾刀砍來,剁在鄭修的身上,竟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,頑強的士兵亂刀成陣,可剁在鄭修身上,卻似砍在石頭上,又硬又硬,甚至有一把刀還被鄭修一鼓肌肉震斷了。
“怪物!怪物!”
士兵們對此又驚又懼,但鄭修表現得越是妖邪,反倒激發了他們骨子里的血性,一個個悍不畏死地用血肉之軀,沖上前擋住鄭修。
甚至有人突發奇想,踩在其他士兵的身上,高高躍起,整個人按在鄭修的腦袋上,想要將鄭修按入水中活活淹死。
眨眼間,鄭修身上掛了好幾個穿著厚甲的士兵,步履維艱,在水中難以行走。
鄭修行動的步伐被拖住,越來越多的士兵一看有戲,紛紛拋下手邊的敵人,踏水向鄭修這邊沖來。鄭修身上疊了越來越多的士兵,他們的體重加上身上甲胄的重量,讓鄭修感覺自己肩膀上像是壓了一座大山。
鄭修郁悶地吐血,人海戰術放在什么時候都不過時。
土匪們潰不成兵,不堪大用。
而在軍陣沖擊中,最為活躍的程囂、鄭修、謝洛河、楚氏夫婦,赫然成了所有士兵工作上的重中之重。謝洛河手中的箭矢有限,在開戰后,令人意外的是謝洛河不知何故,不像往常那般神勇,右手持弓、左手持箭,游走在軍陣中,以弓做盾,以箭為兵,近身作戰。
但即便鄭修認為謝洛河今日不像往常那般無敵,以謝洛河“弓兵”的表現,落在其余士兵的眼中,已經是堪稱“怪物”般的存在。
謝洛河一弓一箭,在水中穩步向前推進,從鄭修的角度看不清謝洛河動了什么招,他只能勉強看清,一個個士兵接二連三地飛向高空,叮地一聲又飛起一位,沒有人能阻擋謝洛河片刻,沒有人能成謝洛河的一招之敵。
“謝洛河!”
他的血早已將河床里的積水染成淡紅色,之前的出血量足夠了。換言之,如今整個河床里的水,都摻雜了鄭修的血,都有鄭修的一部分,都能當成鄭修的“媒介”。
鄭修艱難地用手甩開掛在身上的一人,反手沾了一點河水,虛空作畫。
“在呢!”
謝洛河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