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,你說。”
鳳北伸出巴掌在鄭修面前揚了揚,冰冷的雙眸殺氣騰騰。
儼然是一言不合便要一巴掌將鄭修灰飛煙滅的架勢。
“我……她……”
鄭修一頭大汗,支支吾吾好一會,最終鄭修頹然閉上眼睛:“你動手吧。”
過了一會。
耳邊傳來熟悉的爆笑聲:“哈哈哈哈!”
鄭修眼睛瞇了一條縫偷偷地看,發現剛才恍忽間看起來像是鳳北的人又變回令鄭修熟悉的“謝洛河”,正趴在床頭笑得花枝亂顫。
“瞧你那慫樣,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讓鳳北回來!哈哈哈!”
鄭修愕然:“你又詐我?”
“呆子,誰讓你信了?”
謝洛河媚眼如絲地白了鄭修一眼。
鄭修忽然有種上了大當的感覺。
他似乎又被騙了。
謝洛河起身,想找衣服穿上,但走出兩步,一個踉蹌,沒站穩。
鄭修連忙上前攙扶,他看著秀眉微擰的謝洛河,心情復雜。無論謝洛河是不是誆了他,如今在這世上,謝洛河是與他最為親密的人,是他的原配夫人。
“你躺好。”鄭修將謝洛河按回床上,謝洛河張了張嘴,正想說什么時,鄭修一句“別鬧”打斷謝洛河的話,以母庸置疑的霸道口吻說道:“聽我的。”
謝洛河頓時閉上了嘴,安靜地注視著鄭修在他面前起身穿衣,提著木桶走出屋外。
干柴都放在陌河軒里,鄭修肩上扛著竹竿,推開院門,往陌河軒走。
屋內。
只剩“謝洛河”獨自一人。
周圍的一切對她而言,既熟悉又陌生。
不知過了多久、多久、多久。
“謝洛河”反復地看著自己的手掌,她躺回床上,將床上的被褥用力地擁入懷中,感受著上面僅存的余溫,貪戀地抱著,緊閉的雙眸修長的睫毛在微微地顫抖。
“謝,洛,河。”
謝洛河一字一頓地重復著自己的名字。
……
鄭修走在街頭,昨日的喜慶氣氛尚未散去。
聽說,謝云流一早,便不辭而別。
有四位年輕大漠姑娘守在谷口,朝著大漠的方向,嚶嚶哭泣,天地變色。
“好一個花和尚,四花叢中過,提褲了無情。”
聽說這件事后,鄭修心中感慨萬分。
路過日蟬鎮中央,那座紀念碑頂端的金蟬,在晌午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輝,反射的金芒令鄭修不由多看了兩眼。
回到家中,鄭修抬頭看著破舊的小院子,莫名地多了幾分復雜的愁思。
兩頭小駱駝,小河與小陌,在門旁躺了一夜。
鄭修路過時,不經意多看了一眼,兩頭駱駝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,不知昨夜經歷了什么。
怪怪的。
筑柴、生火、打水、燒水。
養尊處優多年的鄭老爺,從未想過自己有這么一天,會干著這般粗活,還干得津津有味。
在烈日部族呆了一年,鄭修驀然回首,他竟不知從何時開始,習慣了這里的生活,習慣了與她生活在一起。
啪滋啪滋啪滋……
在沉思中,鍋中水燒開,自鍋蓋旁溢出,令燃燒旺盛的火焰發出刺耳的聲音,打斷了鄭修的沉思。
鄭修回頭一看,便看見謝洛河安靜地倚在門旁,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在忙活。
“不疼了?”
鄭修關心道。
謝洛河臉一紅,隨后翻了一個白眼:“你試試?”
“很遺憾,我愛莫能助。”
鄭修笑著回了一句,謝洛河氣得將藏身后的肚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