砸鄭修臉上。
打鬧了一會,鄭修守在門口,聽著屋內謝洛河洗澡時的嘩啦啦的戲水聲。
他們現在算是合法夫妻了。
鄭修豎起耳朵,心里頭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。
“我能不能……”
他本想說節約水源。
里面的謝洛河卻仿佛猜到了鄭修的想法,大聲道:“你想都別想!”
……
自新婚那天后。
二人生活重歸平靜。
鄭修仍是陌河軒的陌老板。
謝洛河則成了真正的老板娘。
鄭修發現自從洞房花燭夜后,謝洛河仿佛一夜間長大了,多了一個奇怪的癖好:總喜歡用手搓他的臉。
第三天,謝洛河將那把簡陋的長弓,鄭重地掛在墻壁上。
謝洛河笑著說,她要退出江湖,從良了。
鄭修想了想,回了一句:挺好。
于是,謝洛河與鄭修二人共同打理陌河軒,生意不大,勝在悠閑。
與謝洛河棄弓從良不同,鄭修反倒有更多的時間,去鉆研畫藝。
因為種種理由,鄭修沒有再提起答應謝洛河的三個愿望。他幾乎可以肯定,謝洛河騙了他,但事到如今,鄭修上了賊船,他只能想別的辦法。
鄭修有一次在事后,抱著謝洛河問,要不要履行當初的承諾,好好地挑個良辰吉日,畫一副她的畫像。
謝洛河背對著鄭修沉默了一會,說不必了,留到日后吧。緊接著又纏了上來,似乎想用這種方式,讓鄭修不再有精氣神想起此事。
二人成為了真正的夫妻,同床共枕,面朝大漠。一同上山,笑看云卷云舒,肩并肩,安靜地注視著日出日落。
自從謝洛河封了她的弓后,鄭修也將洛河筆鄭重放入木盒內,藏于床底下。
謝洛河親自替鄭修做了一套正常的畫筆,并細細叮囑鄭修,別亂用奇術。
鄭修不再畫人。
有一天,大漠深處刮起風沙,天地一線,黑烏烏的風沙在遠處扭曲盤踞,看起來就像是一頭惡鬼。
鄭修看見這一幕,心中一動,靈感莫名迸發,第一次嘗試在畫布上畫了點……別的。
他推開了第六扇門扉。
時間流逝。
轉眼又兩年。
平靜的大漠再次迎來一位貴客——謝云流。
謝云流仍是那副落魄的裝扮,頭頂寸草不生,偏偏下巴卻長著濃密的胡須。這一次,謝云流入谷時,沒有再經歷上一回的波折,報上謝洛河的名字后,謝云流在日地哥的熱情歡迎下,進入谷內。
“妹夫呀,你們這地方,要來可真不容易呀!你瞧我難得探一回親,卻碰見沙塵暴,差點把老子的命搭進去了。”
酒桌上,謝云流喝著當年嫌棄萬分的酒,此時卻喝出了一股令他懷念的滋味,一邊抱怨道。
“哥,少喝點,上次那幾個姑娘還成天叨念著你,別喝多了又把姑娘們給……”
謝洛河盤起婦人髻,坐在鄭修身邊,笑道。
一年不見,謝云流看著已成他人婦的老妹,眉頭一皺。他隱隱感覺到他老妹與往日不同,但具體是哪里不同,謝云流一時卻說不上,心道古怪,他用力盤著光禿禿的腦袋,將心中的疑慮暫且拋去。
胳膊都學會往外拐了。
片刻后,謝云流想到了這個解釋,心中惆悵,便咬牙切齒多拱了妹夫幾杯。
說起上次酒后亂事,謝云流老臉一紅,連連擺手:“別!你可饒了你哥我吧!老哥我這次只是特意來見見你們,明天就走!明天就走!”
謝云流這次似乎真的是為了探親而來。
“公孫妹夫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