禍摻半,鄭修仍在猶豫。只是鄭修很清楚,如今皇帝眼下最適合替他辦這件事的人就是鄭氏,若鄭氏不從,皇帝想辦法也會讓鄭修從了。與其將關系鬧僵,倒不如趁著這次風波,讓鄭氏再上一層樓。
鳳北即將離開時,目光落在門旁,那只趴著打盹的小鳳喵處。
與鳳北一對眼兒,眼神交匯,來來往往,鄭修便知鳳北在想什么。于是鄭修也打量著那只奇怪的小貓,道:“像。”
“是那一頭。”鳳北指的是她當初帶回的那只。
“不像。”鄭修否認:“從前那只從不親我,仿佛瞧不見我。”
鳳北笑了笑:“那是瞧不上。”
鄭修吃癟,卻不和鳳北一般計較,撇撇嘴:“所以,是另一頭。”他指的是畫中世界他們二人養了多年那只。
“喵!”
橘貓用毛茸茸的爪子撓了撓耳朵,喵嗚一聲,卻未抬眼。
白癡喵!
鄭修驚了:“它又罵我!”
鳳北聞言微怔,遲疑不定:“又罵你?要真的是那一頭…你可養了它許多年。”
鄭修摸著耳朵,也不太肯定。懷疑自己聽錯了。但片刻后,鄭修咬著牙肯定:“定是那一頭!”
如此篤定的口吻讓鳳北眉頭一擰,臉上笑容瞬間消失,她下意識地伸出巴掌,雙唇微微抿著:“不可能。”
鄭修深深看著那只搔首弄姿的小貓,繞到背后,提起貓尾巴仔細打量。
橘貓渾身不適,驚得從鄭修手中掙脫,無聲躍入黑暗中消失不見。
鄭修點點頭:“還是母的。”
鳳北目…目…目瞪口呆。
“總之,不可能。”鄭修朝鳳北眨眨眼,大聲道。
“那……”鳳北晃了晃白皙的手掌,面露疑惑。
“先養著。”
鄭修最后一句,一錘定音。
鳳北深深吸了一口氣,沉默幾許:“好。”
二人總算商量出好歹。
鳳北準備離開時,鄭修說了一句“等等”,鳳北不解,鄭修便知女而上,又在鳳北耳垂上刮了一下。刮一下,鳳北就顫一下,顫一下,鄭修又刮一下。鬧到最后,鳳北以為鄭修要干嘛,便連說別,紅著臉冒雨飛身上了屋檐逃離。
遠遠觀望的鄭家暗哨們本納悶著老爺忽然遣散他們做什么,當他們看見“夫人”面紅耳赤地從大廳中逃離時,紛紛恍然大悟,直呼老爺高明:“果然是老爺,深諳此道!”
鳳北紅著臉一溜,鄭修感慨萬分,但很快他便沉下臉來。并非針對鳳北,而是因為目前他所面臨的種種。
心事重重地準備返回正廂,琢磨著是熬夜肝奇術或是舒舒服服睡一覺日后再說時,鄭二娘撐著一把紙傘匆匆走來。鄭二娘此刻穿著單薄的睡衣,一見鄭修劈頭蓋腦地埋怨:“你門口那姑娘是咋回事?什么時候帶回來的?回來了也不讓人進屋,就非得讓她大雨天在外面活活淋著?”
姑娘?帶回來?
鄭修先是一懵,而后一拍腦袋,直呼:“忘了!”
他把老魏“送”他的殷青青給忘了!一想起此女,鄭修又覺一陣腦殼疼,不知該如何處理。半路上,鄭修便對鄭二娘解釋殷青青的由來。當鄭二娘得知這是皇帝送的姑娘時,神色微怔。
鄭修苦笑解釋:“他當時說,若我入眼,就送我,若不入我眼,就隨我處置。你猜,如果我說這姑娘不入我眼,她還能回皇帝身邊去?最后的下場……不說也罷。”
再說了,能跟著老魏出巡的女子他說不入眼,豈不是等同用牛勁死抽皇帝的臉?想著是挺爽,但沒必要啊。鄭修當時一念間便想通透了,于是爽快接了。
鄭二娘暗暗心驚,她一婦道人家從未與皇帝接觸過,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