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她的問題,這才是問題。
“王爺,”慶十三改口改得順溜,笑道:“這些時日外頭送來的東西都清點好了,你要不要聽聽。”
“段氏,紋銀千兩……”
“停。”鄭修一聽,擺擺手:“送銀子的別念了,原路退回。”
“成。”慶十三毫不意外地點點頭,將手中那沓清單丟去九成,念點別的。
“天陰山百年雪參一對。”
“南海夜明珠一顆。”
“東海血蚌干百兩。”
“黔南紫鹿大補陳鞭一根。”
慶十三一路向下念,去掉銀子外就沒剩幾頁了,念到最后,慶十三一愣,面色古怪道:“西域金發暖床同胞妙齡白膚丫鬟一雙。”
鄭修先硬著頭皮讓人退回去后,然后想起“西域”二字,忍不住問:“等會,誰送的?”
慶十三看清送禮人那行時,臉上的戲謔消失得無影無蹤,沉默片刻后,忽然咧嘴一笑,道出四字:“瞎子陳為。”
……
鄭修在院子里找到鳳北時,她正站在屋頂上,閉著眼睛側耳傾聽。
“你又能聽見萬物之聲了?”
鄭修在下方問。
鳳北睜開眼,有幾分氣餒,搖搖頭:“這只貓越來越會藏了。”
鄭修頗為意外,鳳北與小貓抓迷藏他是知道的,可他沒想到的是,鳳北居然在抓迷藏上輸給一只小貓了。
這段時間他們通過逗貓,一直想讓這只小母喵主動露出貓腳。只是這只貓除了高冷、罵人、會捉迷藏之外,就沒有表現出其他的異樣,仿佛就是一只會罵人的普通橘貓。
“看我的!”
鄭修跑回書房,從旮旯的暗格中,取出一只珍藏的布偶。布偶是巧手喜娘親手縫制的,外觀看起來像是一條小魚,肥肥白白的。
鄭修取出魚布偶,跑回院子,吹了一聲口哨后:“看魚!”
便將魚布偶往天上一丟。
鳳北與鄭修抬頭望向那布偶。
咻!
一道小巧的身影憑空閃出,張口叼住了那只魚布偶,落在庭院中央,用牙口與爪子撕扯著,邊扯邊在地上滾來滾去,新玩具玩得不亦樂乎。
鳳北從屋頂上落下,看著貓兒,心道學會了。
“我在畫中世界,每當自己差點分不清我是何人時,一看見小鳳喵,才恍然想起自己是誰。”鳳北看著看著,神情多了幾分柔軟,低聲訴道,她又不經意間想起了那十年,露出懷緬的神色。
鄭修卻微微一愣:“為何?”
鳳北:“不正是因為真正的謝氏夫婦,從未在谷中養過貓。他們只有那兩頭駱駝。所以每每看見小鳳喵,我就想起了真正的自己,也想起了我一直都在扮成她。”
鄭修訝然,注意力卻落在了另一個細節上:“你怎能確信他們從未養過貓?”
鳳北沉默,扭頭望向鄭修:“在畫中世界破碎的最后,你莫非沒看見公孫陌的經歷?謝洛河的經歷,在那一刻,一點不差入了我的心,點點滴滴,令我身臨其境。”
鄭修瞪著眼搖頭:“我只看見了一些些片段……等等,我這才想起,公孫陌與謝洛河他們那輩子,就從沒碰過貓,也沒養過貓。而且,兩百年前大乾并未興起圈養家貓的風潮,貓源自西域各國,綠河路斷了,西域與大乾往來受阻,公孫陌甚至都沒見過貓……”
“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就不可能畫出來……”鄭修低頭,喃喃自語:“我一直誤以為,這只貓是透過某種方式,我們在離開后,從畫里帶出來的,有什么東西附在了原本的小橘貓身上。”
“不對,這玩意壓根就不是來自畫里,公孫陌可能從來就沒畫過貓。”
“附身在原來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