儀一人孤零零地站著,驚出了一身冷汗,差點以為碰見邪祟了。
外面傳赤王府中高手如云,奇人無數,此事果然不假。
會客廳中燈火通明,竇九儀一入內,便看見穿著寬松睡袍的赤王,慵懶地坐在上面,單手托著下巴,懷里抱著一只橘色的小貓。
“臣竇九儀拜見王爺!”
竇九儀先朝鄭修行禮,隨后猶豫一會,又拱拱手:“竇九儀見過王爺的貓。”
貓貓抬頭,眼睛一亮,指著竇九儀喵了幾聲。
竇九儀:“?”
鄭修點點頭:“是有點懂事。”
竇九儀:“??”
貓貓:“喵喵喵!”
鄭修笑了笑:“這就叫人情世故了,你懂個屁。”
竇九儀:“???”
竇九儀徹底傻眼,王爺這是和……貓貓聊天?
不可能。
竇九儀心中用力搖頭。
這定是上位者制造威壓的手段,令人心生惶恐與畏懼,定是如此。幻覺罷了!都是假的,騙不到我!
竇九儀安慰自己,心中大定,幾番寒暄后,將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洋洋灑灑說出,指明來意。
言下之意,無非就是王爺如今成了駙馬,與北國公主定下媒約,郎才女貌天生一對,應找個良辰吉日,見上一面,熟悉熟悉。
一口氣說出這番話,竇九儀忐忑地觀察著王爺的臉色,見赤王面色平靜后,他暗暗舒了一口氣,朝鄭修豎起大拇指。
不愧是能當赤王的人,能將國家興亡凌駕于兒女情長、家仇宿怨之上,這格局太大了。
來之前竇九儀還擔心自己會吃一個閉門羹,幾天前香滿樓發生的血案,竇九儀膽戰心驚地在朝堂上如實上奏后,引起朝堂中一片嘩然,眾人紛紛彈劾竇九儀辦事不力,連使臣都看不穩,愣是沒一個人敢當著皇帝的面彈劾赤王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的。
所謂的王法在權貴面前一文不值,竇九儀深知這一點,當場便來一招以退為進請求皇帝降罪。不料魏陽尊只是不痛不癢地在嘴上罵了赤王一句,這就沒了下文,讓滿朝文武百官壓根猜不透魏陽尊在想些什么。
氣氛詭異的早朝維持了幾天,魏陽尊又在早朝上下旨,這才有了竇九儀心驚膽戰拜訪赤王這一幕。
“來人。”
赤王微笑著招招手:“送客。”
一道影子從竇九儀的影子中鉆出,漸漸凝成人形。突如其來的聲音來自腦后,將竇九儀嚇得兩腿一軟。
“竇大人,這邊請。”
竇九儀驚愕后,有幾分不解,望向鄭修,小心翼翼地試探道:“王爺,您這是……?”
“不見。”
鄭修嗤笑一聲,擺擺手。
竇九儀還想問什么,身后那人卻如拎小雞般提起竇九儀的衣領。竇九儀眼前景色飛快地向后退著,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后,竇九儀就被帶到赤王府外。
砰!大門關緊,竇九儀愣愣地站在門前。
這件事很快又傳回了朝堂上。
接下來,陸陸續續地有不少官員拜訪赤王府。
似乎都在游說鄭修與公主見上一面。
畢竟都即將要成夫妻了,這不見一見,似乎說不過去。所有來赤王府拜見的人,鄭修給大帝面子,見是見了,可但凡提一句公主,鄭修二話不說直接丟了出去。
總不能等新婚那夜,再掀紅蓋頭吧?
甚至有人暗暗地傳,王爺壓根就沒打算迎娶北國公主。有人因此,重新將鄭修與公主的實際關系擺在了臺面上。
鄭浩然戰死沙場,狼王可以說是鄭修的殺父仇人。如今讓鄭修娶殺父仇人之女當夫人,這……確實,有點不近人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