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汗滴,鄭修陷入這般糾結中,鳳北胸口悶悶地揪著。她忍不住嘆息一句:“若是能騙過全天下,那就好了。”
啊咦?
“你剛剛說什么?”
鄭修忽然瞪大眼睛,直勾勾望著夫人,目光如吃人似地。
鳳北神情微怔,下意識地重復一句:“我說若能騙過全天下,那就好了。”
“MuA~”
鄭修按著鳳北的腦袋,用力在鳳北的嘴唇上啃了一口,神情興奮。
“說得有道理啊!”
“我為何要糾結選誰的問題呢?”
“小孩子才做單擇題!”
“我當然是做多選題!”
噠噠噠噠噠。
在鄭修茅塞頓開時,鄭浩然身披戰甲,騎著戰馬,紅纓銀槍斜立身側,他身后跟著二十位身強力壯的勇士,騎著馬走向峽谷。
其余鄭家軍士兵開始列陣。槍兵、弓兵、盾兵,各司其職,圍著戰場入口嚴陣以待。
副將老李頭搖曳軍旗,無聲地指揮著布陣。
鳳北伸出食指輕撫唇邊,那里還留著鄭修的男人味。她笑了笑:“你有想法了?”
“有了!但還需要謀劃!和尚說得對,既然讓我來到這里,我無法眼睜睜看著我爹被坑死!你提醒我了,我爹死不死其實并不重要……啊呸,不是這個意思,我是說,我只需要讓全天下,認為我爹已經死了,那就足夠了!”
“幾成把握?”
“……五成!”
鄭修說著,戴上戰盔,口哨一吹,他的戰馬歡快撒腿來到身邊。鄭修從馬鞍上取下戰刀,配在腰間,上馬疾馳,擋在鄭浩然面前。
“張三,請求出戰!”
鄭修抱拳時,渾身甲片一振,發出刺耳卻有力的響聲。
虎型面甲下,眼部空洞射出兩道凌厲的目光,鄭浩然厲聲道:“回去!”
“張三,恕難從命!”
鄭修仍維持著抱拳的姿勢,一動不動。
老李頭急了,騎馬來到一旁:“傻小子,你要違抗軍令?”
鄭修不卑不亢地說道:“張三自幼父母雙亡,無依無靠,無牽無掛!自從入了鄭家軍,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!大丈夫總有一死,或重于泰山,或輕于鴻毛!與其死于嚴寒饑餓,張三寧可跟隨鄭將軍沖鋒殺敵!”
鄭修早已從鳳北的小紙條上知道了鄭浩然“反攻為守”的計劃,隱約知道鄭浩然帶著一票好手入谷是要做什么。下定決心后,鄭修更要想辦法在自己爹面前刷好感,以便完成自己“漫天過海”的謀劃。他必須以“張三”的身份在鄭浩然身上刷足好感度,才能讓鄭浩然在最后關頭選擇相信他。
更何況,目前他進入鬼蜮后,歷史已經發生了一定的改變,國師沒有隨軍而行,軍中多了和尚、鳳北、鄭修三人,鄭修擔心這微小的改變,會讓鄭浩然這次入谷帶來別的變故。
剎那寰轉間思量,鄭修覺得自己跟過去,會更有保障,在關鍵時他可出手相助。
“傻小子!”老李頭笑嘻嘻指著身后:“你回頭看看,你以為只有你想嗎?”
鄭修回頭一看,鄭家軍們早已嚴陣以待,兵器肅殺的寒光照在他們的盔甲上,面甲后兩顆眼睛,透著堅毅冷峻的光芒。這是一支無所畏懼的軍隊。
軍旗于風中獵獵飄揚,沉默的千人大軍在鄭修眼里,此刻厚重得就像是一座鐵山。
這讓鄭修莫名想起了二十年后,徘徊于荒原上,搖動著殘破軍旗的殘魂們。或許二十年后形成了鬼蜮,陰魂不散的正是他們,是悍不畏死的鄭氏軍魂,將鄭修帶回了二十年前的今天。
“是都不怕死。”鄭修看著鄭浩然那銳利的眼神:“我和他們不一樣,我自小仰慕鄭浩然將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