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,隨著一陣骨骼脆響與劇痛,鄭修的體態再次發生改變。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猛男畫師出現。
片翼伸展,鄭修身后人影重重,摸向眉心,囚者詭物飄出,瘋狂轉動下,兩種隨機特質與形態在虛空中生成。
“呼!”
“震懾!”
“追蹤!”
“形態六!逐日!”
出現在鄭修手中是一副巨大的炮管,炮身長近兩丈,炮身與鄭修的手臂融為一體。名為“逐日”的巨炮中,如藤蔓般的血管脈動著,于逐日炮上爬行蜿蜒,猙獰無比。
“射日!”
不祥的紅黑光芒在炮口中凝聚,絲絲黑色的閃電駭人地閃爍著。鄭修炮口瞄準了和尚,與炮身血脈相連的手臂用力扣下扳機。
和尚笑容更甚,恢復如初的他再次雙手一拍。
他身后光輪猛然切換成純黑。
嘩嘩嘩!
文人惡童面無表情地翻動著人皮書,將“戰況”記錄下來。
漆黑的光以和尚為中心,向四周猛然沖擊。
轟!
鄭修開炮,紅黑交纏的兩種光芒,帶著黑色的電光,撕開“惡報”光芒,在半空詭異地轉了一個彎,折返向上。
鄭修的目標……是那“公正之平”!
這一炮在轟向公正之平的同時,鄭修的身軀眨眼間被惡報所淹沒。
叮!
天平上灑下公正不阿的輝光,輕易將鄭修的“逐日”擋下。
和尚渾身一塵不染,輕飄飄地落下,足尖無聲點在細沙上,沒留下半點足跡。
遠處,不久前鄭修開炮的高空,空間層層疊疊地被“惡報”的余波燒灼著,時不時有黑色的裂痕閃過。
渾身被燒去了一層皮的鄭修如被玩壞的人偶般墜向沙漠。
咚。
“其實,小僧不明白。”
和尚對著傷痕累累,緩緩起身的鄭修搖頭笑道:“你為何要阻止我們‘涅槃’,你明明能從容地放棄他們,為何不能放棄他?”
和尚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口吻帶著匪夷所思:“我們,他,我們,他,我們,他,他,他,他,她,祂,對你而言,皆非血親。”
“與你而言,有何區別?”
“大哥,你著相了。”
和尚打了一個響指。
一道道光幕在天空中浮現。
一共七道光幕。
光幕中播放著外界的景象。
第一道光幕中,是不斷剝落坍塌的“城市”,是逐漸步向毀滅的七心鎮。
而其余六道光幕,色澤涇渭分明,或紅或白,或藍或紫,儼然是其他六個房間中的戰況。
雪之間。
面容溫和的少年衣裳干凈如故,從一尊面目猙獰的冰雕旁走過,冰雕中,凝固著裴高雅那憤怒且不甘的臉。
少年面上帶著幾分好奇,輕輕掰斷了“冰人”的手臂。
啪。
被凍成冰雕的裴高雅,手臂掉在地上,摔成紅白相間的冰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