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誠轉過頭來,居然是李曼,那雙狐貍眼,依舊是媚出水來。
“返校?”柳誠一樂,這都能碰到,難不成這世間真有緣分兩個字?他以為是碰巧,可世間,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呢?
李曼已經在春風里等了一個多小時。
李曼揚了揚手中的車票笑著說道:“我去上海,學校在那邊有個合作項目,教授交給我了?!?
“你這才大一吧,教授就把活兒派給你去負責了?”柳誠撇了撇嘴,這學霸的人生,可真是彪悍,別人大一還在適應學校,她已經滿世界跑項目了。
“那是你姐姐呀,真漂亮?!崩盥σ饕鞯恼f道:“那天你女朋友在,我沒好意思問,現在你跟我解釋解釋,那天你為什么耍流氓了呢?”
“不是看你長得帥,你要倒霉的知道嗎?”
柳誠眉毛一挑:“我道過歉了。”
“電話給我。”李曼抬起了手腕,看了看時間說道。
柳誠搖頭:“我沒手機,學校不讓帶?!?
“qq。”李曼懷疑的看著柳誠,據她了解,柳誠在學校可不是乖孩子,但是看柳誠說話,似乎不像是在作偽。
柳誠深吸了口氣:“筆?!?
李曼掏出了筆愣了下,本來打算掏紙,忽然笑著說道:“沒帶紙,寫我手上。”
一如既往的大膽。
“你很漂亮,你這么搭訕,會讓對方誤會,也很危險的,你知道嗎?”柳誠刷刷的寫上了自己的賬號,還順便教訓了一句。
李曼揚了揚手,笑瞇瞇的說道:“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,我有預感,拜拜?!?
不自律的人生,是一種怎么樣的體驗呢?會被命運反復羞辱,卻毫無還手之力。
柳誠曾經就被命運蹂躪過無數次,所以他現在是一個自律的人,無論是作息,還是愛情,他都十分的小心。
所以他活的很像是一個社畜。
但卻不是,他知道社畜是什么樣子的,他過去就是那個模樣。
晚上十點半,整棟大樓,燈火輝煌,明亮如晝。
空調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,不停滴著水,頂燈發著慘白的燈光,將每個職工的臉照的蠟黃。
工位被隔板圈成了四四方方狹小的空間,鱗次櫛比,一個挨著一個,一眼望不到頭,像棺材。
穿著工裝的職工們在電腦前正襟危坐,眼神呆滯,直挺挺的就是棺材里的僵尸。
連續工作了十五個小時的柳誠,需要強打著精神處理文件,調試數據,在各個項目之間反復橫跳,擠著眼睛修改代碼,因為好幾十個人正在等待著他,然后繼續手中的工作。
那邊催的越急,他這邊就做的越慢,每天加班之時,腦子跟八寶粥一樣,咕嚕咕嚕,稀里糊涂,每批一份文件,調試一個數據,額頭青筋就會跳動一下,后腦勺也會跟著發蒙,隨即就是一身的冷汗。
渾身使不出一點的力氣,想哭也哭不出來,因為大家都這樣,你哭,顯得你怯懦。
拖著疲憊的身體,通勤兩個小時回到家中,躺在床上時,甚至連鞋都懶得脫。
那個模樣的柳誠才是個地地道道的社畜。
他不得不如此,因為房貸還沒還完。
所以,在如此勞累之余,自己依舊在考慮和這個名叫李曼的女人廝守一生,大約可以算是成年人的愛情吧。
柳誠看著風姿綽約的李曼,這個背影,似乎與十二年后的她慢慢重合,他慢慢的伸出了手,抓住了李曼的背影。
李曼恰好安檢拿行李轉過身來,看到了這個動作,露出了絢爛的笑容,揮了揮手。
“你是柳誠的姐姐吧,你好,我是柳誠的學姐,叫李曼?!崩盥伊藘蓚€車廂,就找到了柳依諾的位置,經過短暫而友好的溝通,鄰座很開心的答應了調換座位,李曼做到了柳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