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誠的長劍,眉眼如常,笑道:“也不知道這些死人,還能不能再被打死一次?”
江輕衣猛地一腳踢在插入大地的涼刀刀背之上,一道寒光在涼甲城頭飛掠而過,那道緩慢騎馬踏出黑霧的影子,瞬間被蒼白刀光劈中,一顆碩大頭顱飛了出來,轟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,連人帶騎重新潰散開來,墨氣飛濺,如鮮血觸目驚心。
江輕衣皮笑肉不笑道:“所謂陰兵,不過如此。”
涼甲城下,黑霧之外,已經有漆黑鐵騎開始集結,匯聚沖陣。
涼甲城頭,有人高舉鐵劍,凝視著蒼穹垂落的無數黑線。
江輕衣的聲音響徹整片大地。
“殺!”
......
......
北原雪氣茫茫。
一襲紅袍當先,身后是七萬鐵騎。
漠北王庭的鐵騎大軍,正攜帶著這場南下戰爭的戰利品,向著北原王帳的方向返回。
生了一張陰柔又俊氣面容的男人,坐在馬背之上,身子隨疾馳而顛簸,臉色始終平靜,四位尊者跟在他的身后。
冰天雪地。
年輕男人的袖袍當中篆養一口劍氣,劍氣流竄肺腑,反哺肉身,絲毫不覺寒冷。
他忽然抬起頭來,蹙起眉頭,看著遠方天地之間的異變。
四位尊者未能反應過來。
但寒酒尊者最是敏銳的捕捉到了納蘭的異常。
繼任北原王庭神子位置之后,便始終天塌不驚的納蘭,面色先浮現了一絲愕然,接著便是陰沉的憤怒。
四位尊者直到此刻才覺察到天地元氣的變化,一條貫穿天地之間的黑線,呼嘯蕩開,遙隔無數里,都能看到那條筆直而通天的漆黑之線。
納蘭平靜說了一句:“所有人。丟棄累贅,拔刀備戰。”
話音落下。
蒼穹的天心飄落無數漆黑細線,絲絲縷縷,遠方荒原逐漸有馬蹄聲音,漸漸滾動,最終氣勢如虹,聲音如滾雷般勢不可擋。
納蘭面無表情道:“回家路上遇陰兵。真他娘的晦氣。”
荒原之上,兩撥鐵騎。
沒有絲毫的蓄勢,也沒有任何的花哨。
鐵騎開始奔跑,在黑霧之前,兩撥人馬撞在一起,入骨入肉三分。
嘶吼。
拔劍。
抽刀。
血濺。
墨灑。
......
......
南海與圣島,處在海域之上,距離天極海通天而起的那道黑線,也是最近。
就在易瀟與源天罡離開南海海底之時,圣島的人馬便已經趕來。
李長歌的速度最快,當他馭劍從圣島趕來之時,圣島上的人便已經意識到了異常。
山主,王植,以及在圣島短暫修行的魏靈衫,都趕到了南海。
入目所見,是經歷了一場浩劫的南海山門,十八座山峰滿目瘡痍,終巍峰被削去了半個山頭。
以魏奇的大宗師修為,南海的底蘊,都遠遠無法抵擋。
魏奇的元氣已經被榨干。
葉十三昏迷不醒。
整個南海山門,唯一還有余力的,就是藏劍山湖底的那些大儒,所有人都聚在一起。
經過了一番簡單的交談,山主等人已經大概知道,在南海......究竟發生了什么。
集齊了六道天相的源天罡,與易瀟去天極海決一死戰。
李長歌受了不輕的傷,好在他守住了這根劍骨。
生死事小,天下事大。
六道天相集齊的少年便已經如此難以對付,若是再給他添上劍骨,再加上讀心,湊齊八道天相,這場衛道之戰......就沒有必要再打下去了。
沈莫小心翼翼攙扶起自家夫君,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