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戰場都被壓著打,京東方向,兀術欺負劉锜,太原方向,王淵被困城中,就連關中,曲端和吳階合兵,人馬不足兩萬,只能在婁室的威脅下,瑟瑟發抖。
自己空有十萬大軍,卻不敢輕易投入到任何方向?
這算什么?
可憐巴巴的小受嗎?
趙桓簡直要氣瘋了。
他幾次都想北上,立刻圍攻婁室,把這個金國第一將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!
奈何趙桓身邊的文武沒有一個人同意,哪怕韓世忠都說:“官家,曲端這個混賬東西,總算說了一句人話,粘罕不動,官家無論如何也不能動!”
趙桓按著太陽穴,無奈苦笑:“良臣,道理朕都懂,可問題是金人在大宋的土地肆虐,殺的都是大宋百姓,朕身為君父,子民在哀哀痛哭,朕卻無能為力,如何君臨天下?”
韓世忠知道趙桓不是在演戲,可他也不能松口,雖然很殘酷,但韓世忠也不得不說,自從曲端領兵奔入延安府之后,就形成了一個很特別的局。
婁室圍攻延安府,其實是想圍點打援,吸引宋軍主力北上。
可同樣的,延安府本身也是個誘人的香餌。
只要拖延下去,最后能引得粘罕主力前來,這時候御營在放手北上,同金兵決戰,毫無疑問,會更加有利。
只不過這么干對曲端和吳階太不公平了。
有些時候,也不得不感嘆事情奇妙。
一貫見死不救,出賣隊友的曲端,此刻居然成了被拋棄的那個,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!
韓世忠甩甩頭,“官家若是真的不忍,能不能讓西夏出兵,畢竟咱們可是盟友啊!”
趙桓直接笑了,“良臣啊,你也太老實了,這種時候,請西夏幫忙,無疑是引狼入室,就算他們站在咱們這邊,事后也要朕讓出延安府,作為報酬的。”
韓世忠愕然,這算什么盟友啊?
結了個寂寞嗎?
提到了西夏,趙桓眼珠轉了轉,突然想到了一個人。
“仁多保忠,朕想求你一件事,你愿意幫朕的忙嗎?”
仁多保忠撩起官服,跪在地上,“老臣是大宋臣子,官家這么說,臣惶恐萬分。”
趙桓笑容不減,“朕想請你回橫山,召集部下,襲擊婁室兵馬,你能做到嗎?”
仁多保忠略遲疑,便磕頭作響,“回官家的話,老臣是大宋之臣,為陛下效犬馬之勞,理所當然。可橫山諸部,不少還在西夏治下。若是他們看在老臣的面子上,出兵幫忙,只怕日后無法回歸西夏,成了孤魂野鬼!”
韓世忠大怒,呵斥道:“仁多保忠,你敢違背圣意?”
仁多保忠昂起頭,苦笑道:“韓相公,我怎么敢違背圣意?只是沒有妥善的辦法,橫山諸部也不會聽我的命令,還請韓相公明察。”
韓世忠怒氣更甚,“官家,這個老東西分明是趁機要挾,居心叵測……”
趙桓沉著臉擺手,攔住了韓世忠,而后親自過來,攙扶起仁多保忠,滿臉是笑道:“皇帝不差餓兵,朕明白你的意思,只是朕不知道你們想要什么,是官職,還是錢糧,只要朕能給的,一定竭盡全力。”
說到了這里,仁多保忠突然再度跪倒,“老臣別無所求,只有一件事,想請陛下賜姓!”
“賜姓?“
“沒錯。”仁多保忠懇切道:“其實自唐末以來,黨項和漢家并無多少區別,只是李元昊謀逆之后,處處標新立異,大肆改性,把李改成了嵬名,便是臣這個仁多,也是那時候改的,臣懇請官家賜姓,讓橫山諸部,真正回歸漢家,成為大宋子民,如此,就算是為國戰死,我們也是宋人啊!”
仁多保忠說著,沖韓世忠一笑,“韓相公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