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要不干脆棄舟登陸,跟俺完顏斡離不打上一場,你意下如何?”
還真是宗望!
趙桓讓船只停下來,向河岸上望了望,似乎能看到朦朧的身影,如果船上備有八牛弩,或許有望射到,可惜并沒有攜帶,而且八牛弩的準頭也不行。
既然沒法攻擊對方,那就只有誅心了!
趙桓稍微沉吟一下,便笑道:“宗望,咱們倆也算老對手了,你剛剛說朕玩小手段,失了中原天子的氣度,那朕不妨和你聊點高大上的東西……宗望,你可佩服朕?”
宗望忍不住笑出聲了,“趙官家,你的臉皮倒是讓俺十分欽佩?!?
“宗望,你還記得吳孝民不?當初他奉了你的命令,來開封出使。朕跟他講了持久戰……這一年多下來,是不是按照朕的設想發展的?你們先是席卷兩河之地,占據武力優勢。朕組織了幾次反擊,并且在延安青化鎮,重創粘罕,隨即更有岳飛兵進燕山府。至此為止,咱們雙方形成對峙,達成了戰略相持?!?
“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,進入戰略反攻,也不是太遙遠的事情了……或許比你們大金國崛起更快的事情,就是大金的衰敗了!其興也勃,其亡也忽!阿骨打泉下有知,只怕要被你們這些不肖子孫活活氣死啊!”
宗望棄車上馬,此刻的手心浸出一層虛汗,他勉力支撐,冷哼道:“我輩或許算不上孝順子孫,可論起不孝,誰又能比得過趙官家?每每御前會議,必定要咒罵生父,你難道不知道,沒有你爹,你什么都不是嗎?”
趙桓哈哈大笑,“罵得好!宗望,你真說對了,朕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,我怕得要死,只不過我怕的是大宋百姓,不是太上皇,也不是你大金鐵騎!正因為朕心懷敬畏,所以才有勵精圖治,一年之間,大宋國朝煥然一新,反而是你們大金,積弊重重……宗望,你想不想聽聽我是怎么預言大金下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