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逸仙子雖然是破虛高手,但她也不過只是一位女子。特別當她生活在一個幾乎個個都比她厲害很多的人生活的陌生世界,她便也就成了一位柔弱的女子。一位柔弱的女子,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過著滿腹酸楚的孤單生活,突然見到親弟弟般的張湖畔,表現得如此激動失態是一點都不奇怪的。
云逸仙子如此激動的表情讓張湖畔有些手足無措,特別是她晶瑩的眼淚不停地打濕著自己的衣襟時,低聲在自己的肩膀上抽泣時,張湖畔很心疼,很慚愧,也很憤怒。他完全感覺得到云逸的眼淚里有委屈,有對他這位將她扔在嶺崖宗十多年才來看她的親人的思念。
張湖畔那句如炸雷般的聲音一開始憶香仙子還不知道是對誰說,接著看到云逸仙子竟然撲入一陌生的男子懷里,低聲抽泣,便知道了張湖畔那句話是對她而言。
她壓根就沒把云逸仙子放在眼里,一個破虛高手,就連當她父親的手下都不夠資格,在她眼里云逸仙子確實更像她的奴婢,其實很多嶺崖宗的弟子都這么想。嶺崖宗雖然在祖洲根本排不上號,但至少在這一帶也是大名鼎鼎。蹬山拜師的哪位不是渡了兩三次劫的仙人。一位下界飛升上來的破虛弟子,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可有可無,甚至還是師門的羞辱。他們搞不明白,如今祖師爺都已經是金仙了,在這片百萬里領域內,可以說嶺崖宗是獨領風搔。就連一些天仙如今也想拜入嶺崖宗門下,祖師爺又何必在乎早就淪落為荒野的下界上來,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弟子呢?估計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,突然想起那一點點的因緣。
這個世界還從來沒人敢這樣罵憶香,至少她目前還沒碰到,但今曰一位稱呼破虛師妹的寒酸男子竟然怒斥她了,憶香的臉寒霜得都快結冰了,她已經決定了,一定讓這位敢于冒犯他的男子求生不能,求死不能。
“大嫂受委屈了,都怪我不好,這么遲來找你!”張湖畔滿臉愧疚地對還在他懷里像個小孩一樣抽泣的大嫂說道。
張湖畔的話突然讓云逸仙子想起,自己竟然趴在張湖畔的肩膀上哭泣,臉上閃過一絲紅暈,急忙推開張湖畔。擦了擦眼淚,破涕為笑道:“說什么傻話,人家只是見到你高興而已,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。”
她現在已經知道仙界很多人物厲害到了她無法想像的境界,那排山倒海對于他們都只是小兒科的事情。以前她對張湖畔信心十足,如今卻是早就沒了那份信心,自然不想給張湖畔憑添煩惱。
“我來給你介紹一下!”云逸轉身剛準備向張湖畔介紹她的師姐,便看到她的師姐滿臉寒霜,秀目圓瞪,眼光中殺機閃爍。由于剛才云逸一直沉浸在見到張湖畔的激動喜悅中,根本就沒在意張湖畔那句話中所帶的怒罵,如今一看到憶香仙子的表情,頓時明白了過來,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。憶香仙子的本事究竟有多高她不清楚,但她清楚她一個指頭就能捏死自己。
條件反射似的,云逸仙子嬌弱的身子立刻擋在張湖畔的面前,顫抖著說:“師姐,這是我的弟弟,剛才那是無意的!”
看著云逸仙子臉色有些蒼白,但仍然毅然地擋在自己面前,張湖畔的鼻子有些發酸,一種被關愛的暖流從心底涌起,同時他也深深地為自己這么遲才來看望她而感到內疚。
天殺的廣鄺,本以為你會好好照顧本尊下界的朋友,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這般照顧,枉費我這么信任你!張湖畔心中燃燒起熊熊烈火。
“你算是什么東西,不過是下界上來的垃圾,也不知道掌教老爺為什么還掛念你們!就你也配替他求情嗎?冒犯本仙子者只有一個下場,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香憶仙子冷聲說道,眼神里流露出極度的鄙視。
云逸臉色一片死灰,緊緊擋在張湖畔面前,眼眶里滿是委屈和絕望的淚水。
張湖畔沒想到云逸在嶺崖宗的身份會低落到這等程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