陀滿興聞言,啐了一口唾沫。
“講個笑話,身為四春城一霸的凈街虎薛龍,不吃葷、改吃素了。咋地,放下屠刀,你要成佛呀!”
“薛病龍??!”
眾人聽了,下意識提高嗓門道。
“傳言他一天要吃一個小孩,一頓不吃渾身不舒服?!?
“沒錢就去城外挖墳掘墓,逛青樓從來不給錢,敢要他錢的龜公,一巴掌下去,牙全給打掉?!?
“街邊的狗要是多瞧他兩眼,都得上去扇兩個嘴巴子,當場架鍋剝皮刷狗肉。”
“所過之處,凡是小攤小販,盡皆望風而逃。當初身患重病,整個城池的人,放了三天三夜的鞭炮煙花,比過年還熱鬧。”
賀曌:“......”
萬萬沒想到,一個瘦小的老頭,曾經還是個人憎狗嫌的市井惡霸。
凈街虎,他一來,街上的人們如同看見了老虎,全跑光光了。
“告辭!”
一些本地幫的幫眾,雙手抱拳彎腰,轉身溜了。
即使是三個受傷,捂著胸口的人,亦是顫顫巍巍起身,腳步緩慢的向外移動。
他們寧可疼死,也不想跟薛龍共處一室。
沒別的,昔日還是個小孩的自己,父母沒少拿凈街虎的名頭嚇唬人。
“你再哭,薛龍來了把你吃掉。”
事情真假不得而知,但刻進骨髓里的畏懼,做不得假。
陀滿興:“???”
握草,你們幾個把我晾屋里幾個意思。
他的本意是引起小弟們同仇敵愾,一起出手對付面前的惡霸。
結果,凈街虎的名頭一出,當即把所有人全給嚇跑了。
艸!!
薛龍本人很受傷,換成他年輕的時候,非得把他們全部拖回來,挨個吊大門口抽。
不過嘛,年紀大了,再加上修身養性,這點小事早已不在乎。
“呼——”
陀滿興深呼一口氣,臉色鐵青的轉身離開。
留在原地干嘛?
等著別人羞辱么。
大爺的,他早晚會找回場子的。
嗯...回去之后,好好謀劃一番,最好請幾個行一門的高手,或者把現任大師兄搬來。眾多師兄弟聯手,他不信打不死區區一頭病虎。
凈街虎,哼!
下次見面,讓你變成一頭死老虎。
“砰??!”
別說,草原大漢挺有禮貌,走出門口時,反手把們給關上了。
唯獨聲音有點大,似乎是一種發泄。
“咳咳......”
待到人走,薛龍一把扶住身后的柜臺,彎著腰劇烈咳嗦起來。
賀曌見此,急忙一躍而出,為人號脈。
“病入膏骨!薛叔,您沒幾年活了。”
這聲叔叫的不虧,畢竟張正曾經想要殺他,卻被薛龍一掌敗退。
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人家算是救了其一命。
“......”
臭小子,說話不能委婉點嗎?
我自己還能不知道,自己身體什么情況。
“無礙,范先生能為我吊命十幾年,不虧,賺大了。”昔年的惡霸,被人扶著坐在椅子上,一臉淡然道?!靶≠R啊,收拾收拾行禮,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吧。或者,干脆去投藥幫。”
對此,著名狠人張嘴,想要說些什么。
誰承想,薛龍抬手制止。
“我不一樣,小時候要飯,跟街邊的乞丐們天天爭地盤。長大了,學了一身功夫,整日于青樓妓院夜宿。嚴格意義上來講,我沒有家。
后,有幸遇見范先生,醫了我的病,給了一間遮風避雨的房間。更有一日三餐,得以飽腹。玉芝堂,就是我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