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七一下子噎住了，大眼瞪著，臉漲的通紅，拿了碗趕緊走遠，一邊走一邊嘀咕“離你遠點。”

大家都哄笑！華少也忍不住笑出來，什么叫氣死人不償命呢！

這車夫，不簡單！

洞外寒風呼嘯，大雪飄飄，洞內火堆正旺，大家餐后無事，燈下就形勢商討。

主要還是糧食！再沒有比吃飯問題更大的問題！而大燕真的國庫空虛，百姓家中無糧，寒冬難挨，更是擔憂春種，糧種已然都成了極為嚴酷的問題，下一年將會更加難挨！

華少問惠月冥“惠將軍可知，大燕哪里還可能會有存糧？”

惠月冥“要說國內余糧全無，倒也不對，官府沒有，百姓沒有，但是百官卻是家中存糧足以應付數年，再有一些大糧商、世家、富戶，均是有糧，只是隱藏起來，現如今更是人心惶惶，糧食都不敢泄露，莫說百姓鋌而走險，只怕朝廷也會想方設法強取豪奪充公。”

“西秦大旱數年，天災亦是不斷，糧食更為緊俏。但是榮國和蓬萊國糧食一直豐足，要說糧食，再沒有比榮國更多了。”惠月冥說，“但是榮國一直有覬覦大燕之心，糧食嚴禁流入大燕，是以即使有銀錢購買也只限于蓬萊國。”

“如此說，榮國糧食充足，卻不肯借、亦不肯售與大燕子民？”華少問，“如果拿他們需要的東西換呢？”

“他們需要的東西？”大家看著華少，不明白。

“比如造紙術，如何？紡織機呢？”華少說。

“你懂造紙術？紡織機？是什么東西？”惠月冥噌一下站起，又瞬間坐下，“如此重大技術怎可送與南蠻？”

看著所有人震驚和急切的表情，華少垂下眼簾“有什么能比活著更重要？”

活著，活著！活著才有希望！

可是造紙術，那是大陸各國必爭之要術啊，大燕、西秦和蓬萊國的紙張一直都由榮國壟斷，而造紙術據說根本不在榮國皇家手里。繡衣衛挖空心思查找，也只查出供貨商是天下玉苑，且雙方簽訂了保密約定，繡衣衛使出渾身解數，竟是查不出天下玉苑掌握造紙術的技師。這些年，榮國靠著紙張，賺得盆滿缽滿，甚至動輒還要挾三國。

如今，小少年說他要用造紙術換糧食！

震驚，疑惑，不甘！

華少“哎”一聲“大家不要沮喪，造紙術也好，紡織機也好，最終還是掌握在我們手里不是？一項技術能換無數活命，值了。只要熬過艱苦的一段歲月，我們也可以造紙，可以在他們造的紙上印刷書籍，然后再高價賣回去，錢再賺回來。怎么想，這交易是劃算的不是嗎？

“另外，我們紡織機自己可以做起來，做高端的紡織品，把官員、富商、世家手里的糧食換出來，用消費品換取生存物資，至少我們這一段時間挨過去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
華少繼續給大家描繪藍圖“如果能去西戎買回或者換回一些種子，春播下去，秋天的收成比現有的作物收成至少是翻倍的，其中一兩項作物翻四倍的收成也不止的。現有的五萬兵士不要說吃飽，就是吃撐了，額，也完全是不成問題。而且，我要的遠遠不是吃飽，而是有存糧有存銀，廣廈萬間，庇護百姓不再流離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方七大聲喊。

“你說呢！”華少瞟他一眼。

“哈哈哈！”方七忍不住大步地走過來，一把把華少舉起來，“兄弟，只要你能叫俺們這些人吃飽飯，有仗打，俺方七就天天把你頂在頭上。”

華少哭笑不得“方七，你放我下來，你天天把我頂頭上我可受不了，我恐高！”

鐘離襄趕緊地把華少接過來，輕輕放地上，對方七喝道“方七！放肆！放你主子下來！”

方七嬉笑著對華少抱拳“主子！屬下冒昧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