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收拾妥當,李嬤嬤駕車就要走。方伯過來,老頭兒有點傷感地說“一定要平安,早點回來,老頭子把家給你守好!”
家,是個很神奇的字!是個很溫暖的字!
華少點頭“方伯,這里一切拜托你了!”
離別,是為了帶更好更強的自己回來!
附耳給方伯小聲地叮囑了幾句!
方伯看了長澤一眼,哭笑不得“你這孩子!他敢!”
長澤上了車,說“送你們出城就回來。”
長澤準備的馬車,外觀很是低調,甚至不起眼,但是內里卻非常寬敞,舒適。后面堆放了兩床嶄新厚實的蠶絲被,墊子里裝了厚厚的鵝絨,后面放著,那件狐裘大氅。車棚外面包了一層鐵皮,馬也換了北部王庭特產的千里良駒,耐寒耐力更高,足以支撐他們到達北疆。
華少要用的書籍和工具,李嬤嬤已經都裝好。
李嬤嬤駕車,長澤和華少面對面坐著。
華少微笑著望著他,不由自主地表態“我很快就會回來。”長澤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時間倉促,未及向惠將軍告辭,你代我言語一聲罷!”
“嗯!”
華少催他回去“你不必送了。”
再次“嗯”。
知道他不放心,華少悄悄說“你放心,我暗器帶著呢!”
長澤看著他,一雙澄澈的鳳眸,清雋的顏容,如春陽照在千年堅冰上,一點點地融化,萬千盛景如火焰一般涌現。他的黑發披散在肩上,膚色如櫻花一般,墨眉入鬢,鼻梁挺直,花瓣兒一般的薄唇微抿。
坐在那里,萬千風華!
不知道什么時候,那個黑夜里抱著哭泣的男孩長成了這樣風華絕代的美少年!
如何逃過了那些強大敵人的追殺,隱世埋名遺世飄零,成長的如此陽光美好!
一時百感交集,有點好笑,見慣風雨波瀾生死離別,居然還能多愁善感!
忽然想起一件事,一本正經地叮囑“前天,那個杜小姐來了,我替你拒絕了她的玉佩,對不起……她很完美,但是,不適合你,以后,離她遠點!”
長澤唇瓣勾起,輕輕地笑了“好!”聲音有些輕柔,如三月的春風拂過,那輕笑聲中,一個“好”字無比清晰地鉆入人耳。
華少看著他,少年纖塵不染,五官輪廓潤澤,面如冠玉,精致而優雅,唇角微微輕挑的弧度,萬千溫潤凝聚,美好而清貴,絕世而無雙。
私心地想,這樣美好的少男,把杜思曼和他扯在一起,都是褻瀆了他!
有點心虛,有點懊惱,為什么要提那個人呢?
大哥似的拍拍他的肩膀“等我回來!一切都會好的。”
長澤勾起的唇角落下來“我不是孩子!”
“可你只有十六歲!”
“我比你大四歲!”
“好吧!我沒長大!”華少向他伸手,下定決心般笑道,“送君千里終有一別,就此別過吧!”
那雙手秀窄修長,粉嫩白暫,指甲透著淺淺的青光,柔和而帶珠澤。
長澤定定地看向他,忽而敷上面具,又成了鐘離襄!伸手挑起簾子,輕聲地叫李嬤嬤停車,跳下車,背對著華少說“務必安全。”
騎上馬,頭也沒有回,一人一馬,在冰天雪地里漸漸化為一個黑點,直至不見。
李嬤嬤看華少出神地看著已經不見的人影方向,
忍不住說“山里那些人,應該是他的吧?!”
若非他,小主子,應該不會接管的吧!
不及華少回話,她又道“造紙術、紡織機、鏡子技術全部無償地給他,不說賺盡天下銀錢,已經……完全可以報恩了!”
華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