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回眼光,想起當初見到的那枚虎符上小篆字樣兵甲之符,右才君,左才昱!
低頭笑一笑,輕聲地說“嬤嬤,我從未把這些所謂賺錢的技術看在眼里,它們必定要造福于人,若要助他成事,這些技術不過是仨瓜倆棗而已!”
李嬤嬤不懂!
揚鞭,馬車向北疆疾馳而去。
越往北走越是荒涼,風雪也就越大,年關已近,但是絲毫沒有年的喜氣。大雪一直紛紛揚揚,粉飾出一個蒼茫而潔白的世界,到處一片死寂,樹枝隨著風聲發出“咻咻咻”的嗚咽,偶爾一兩聲老寒鴉的“呱”叫,更顯得孤寂蒼涼。路上行人極少,華少和李嬤嬤一輛馬車,成了路上唯一會動的風景。
快到木城,路旁一個寥落的小村莊,華少嘆口氣對李嬤嬤說“此處甚是荒涼,離了這官道,茫茫平川,分不清路,實在是危險。”
真是說什么就應了什么,李嬤嬤還沒有答話,卻見前面路上跌跌撞撞一個人向小村里奔跑過去,上氣不接下氣地喊“齊元,齊元掉井里了!”
“什么?”一個院子里撲過來一個婆子,一身棉衣倒也整齊,“張寶,你說什么?齊元掉哪個井里了?”
張寶被撕扯的衣服盤扣脫出來兩顆,急忙后退一步“錢樓村那口井,錢老爺的小廝趕個牛車去集上,輪子陷下去,才發現是口井,下井里撈車輪子,底下發現個人,說是齊元……”
不一會兒小村里各家打開柴門,陸陸續續走出十數人!
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問“齊元不是去木城做工嗎?好端端地怎么掉錢樓村的井里了?”
張寶說“齊元左邊耳朵被狗咬掉半個耳垂,我看得清楚著呢,就是他!今年雪下的太大了,井口也給埋了,路沿兒分不清楚,估計齊元想抄近路回家,沒有看清路就掉下去了,這寒天,掉下去沒有人趕著拉出來……”
張寶話咽下去,小院里早嚎哭著跑出來一個女人,打著補丁的褐色棉布裙,淺綠的舊襖子,頭上簡單綰著圓髻,包著一塊半青不紅的布巾,嗚咽著說“上個月,齊元叫人捎信說年底回來……我和娘一直等著……”
話沒說完,那婆子伸手扇了她一個耳光“都是你這喪門星克死了我兒子!”
中年男人喝一聲“夠了!先去看看。”
年輕女人嚎啕大哭,也不辯解,順著張寶的來路奔去了,一群人全部跟上去。
屋漏偏遇連夜雨,船遲又遇打頭風,百姓日子不好過!倆人一路慨嘆著小村莊的遭遇,決定以后只揀天好的時候趕路,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酉時,到了木城。
進了城,天已經黑了,街上冷冷清清,兩個人找到名曰“馮家客棧”的店子,問了掌柜的,說還有空房間,倆人便住下來。在店里要了四個菜,兩個饅頭,伙計又送來一壺熱茶。吃飽喝足,華少先泡個熱水澡,簡單梳洗就睡下來。李嬤嬤雖然武功在身,畢竟將近不惑之年,體能下降,必須有充足的睡眠才能保持充沛的精神。
次日辰時左右,樓下有人在大聲爭執,似乎有個人說“真不是我偷的,是齊元抵押給我的,我還一直找他呢!”
昨天那個掉井里的不就叫齊元么!
一個男人的沉悶的聲音“這玉蟬是太……我家公子的貼身飾物,怎么會到齊元手里?分明是你們合伙偷盜我家公子的。你現在還回來便罷了,否則我們立刻見官。”
原先那個人分辯道“我有功名在身,豈是雞鳴狗盜之徒?齊元說玉蟬為他家傳之寶,暫時寄予我處,無憑無據,你怎么說是你家公子的?我不能給你!”
玉蟬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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