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午時,馬蹄聲嗒嗒地傳到客棧,長澤、江南、南宮敬亭一陣風一般進了客棧。
打開門,子嬰迅速站起來,臉色蒼白,頭發有一絲凌亂,滿眼血絲,啞著嗓子叫道“哥……”
長澤沒有接他的話,甚至也沒有看他,風一般直接飄到玉韶華的塌邊,只見玉韶華平躺在榻上,露出的小臉沒有任何生機,靈動的眼眸不復張開,呼吸極為清淺,若不是面色依然瑩潤,讓人很懷疑玉韶華已經香消玉殞。
長澤顫抖著伸出手,摸了玉韶華的手,是溫的!
看了一眼南宮敬亭,南宮敬亭早就探了鼻息,又去撫脈,檢查一會子,皺眉“很奇怪!沒有見過這種癥狀……”
縱使南宮敬亭醫術高深,卻也沒有見過玉韶華這種情形,長澤最后啞著嗓子問“怎么樣?”
南宮敬亭搖頭“真的很奇怪,除非……是中毒!”
中毒?
“不像平常中毒,脈息比較弱!也許……霽月這個病,有蹊蹺!容我再想想……”南宮敬亭仔細地探脈,在房間里走來走去,回想自己所學所見所有病癥。
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,直至傍黑也沒有頭緒,玉韶華依然沒有動靜。
長澤雙拳握的緊緊的,周身的氣息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言語。
周庸子在門外一直守著,隨時候命,他不認識長澤,但是看這個人一身貴氣,氣度極為不凡,尊貴程度勝過他見過的任何一位官員,包括原來喬八子喬府探親,來的宮里的那些大官,都不及此人一二。
長澤忽然轉頭對江南說“你去把李嬤嬤叫來吧,問問她以前是不是遇見這種情況,再說,她出了意外,李嬤嬤也應該知曉。”
江南點頭,迅疾出城。
長澤小心翼翼地把玉韶華抱起來,抱在懷里,低頭認真地看著她,她分量并不重,身量很細巧,沒有聲息的她,不若平時那滿面書卷氣息,不若平時那般一直沉靜地思考,也不若平時那般忙碌到一刻不停!此時乖巧安靜地躺在他的雙臂,如同一個酣睡的嬰兒。長澤把她的雙手都攏在胸前,手很軟,也細巧。
長澤輕輕地用修長的指尖把她額前的碎發攏在腦后,一根一根,一縷一縷,半晌嘆息一句“太累了吧,好好睡一覺!”
子嬰遠遠地看著長澤那么抱著玉韶華,本來的悲傷、無助,此時化為驚訝和不解,只覺得全身冰涼,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倆人。
南宮敬亭一直在思索,轉身看見長澤這個樣子,神經大條的他,卻沒有想到更多,只是安慰長澤說“你不要著急,會有辦法的!”
長澤不說話,低頭就那么一直輕輕撫著玉韶華的面,一下一下,緩慢而輕柔。
子嬰終于忍不住,開門走了出去,初夏的風吹著他的頭發,飄舞著,他一步一步地走的艱難,實在是走不動了,從來講究的他,此時也不管不顧地坐在地上,雙手交叉握著,放在膝上,雙眼無焦距地不知道看著什么。
一個屋內一個院外,一夜未眠。
周興一家也是一夜無眠。
晨起,周興和周王氏早就燒了早膳給他們端上來,周庸子看見長澤一直抱著自己師傅,師傅毫無聲息地在那個人懷里,倆人有說不出的般配,雖然如此情況下不當如此想,但是他十二歲了,也不是完全不懂!
本來他前些日子偶然聽見子嬰師傅和霽月師傅聊天時,霽月師傅說了一句“我是真的不像個女人!想起來還真是頭疼。”他心里隱約懷疑一些東西,特別是霽月師傅如此美貌纖弱,分明不像個男子!
那時候看著子嬰師傅每天對霽月師傅溫柔以待,他就想著,子嬰師傅是喜歡霽月師傅的,他一直覺得兩位師傅都貌美如仙,都驚才艷艷,非常般配。
但是現在看來,那個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