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韶華在走出五個日夜后,才在到達冀州時給朝廷寫了一封信,交給官差送至朝廷,大意是因為自己云游學習,才得知圣上召見,接到信件,不勝惶恐,立即出發,不日到京云云。
奔波了數日,既然到了冀州,玉韶華還是去了一次自己的鏡子鋪,順便叫心四去把心九叫來,見一見面。
到了宣武大街自己家那個鏡子鋪,遠遠地就看見門口排隊長長的,人聲鼎沸,不斷地有人從鋪子里抬了鏡子出去,也有拿著小號的梳妝鏡子,熙熙攘攘,很是熱鬧。
走近了才看見匾額上書“鏡鑒”,篆書,不拘一格的質樸奔放,渾厚博大!有隸屬原始的質樸,也夾雜一絲隸書藝術的流暢和莊重。
名字起的好!玉韶華一下子就喜歡了。
而且字是浮雕刻出,估計是方伯的手藝。
玉韶華和心四打量別人,別人也都打量他們倆,心四半年里也又長高了,這家伙估計一米九五肯定有了,玉韶華身高自己毛估估也有一米六五以上了,倆人都未成年,處在拔個子的階段,縱使心四日日習武的人,也還是顯得單薄了一些,個子竄的太快,別說練出八塊腹肌了,精壯都很難達到,勉強算是還結實吧。玉韶華更不要說了,纖細的腰桿連一尺六都沒有。
好在古人就那么個好,袍子,立領,再瘦也能遮擋一二,所以外人就只看著兩個瘦高的少年,各自帶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妖孽臉站在人家鋪子面前。
其中一個年輕人沖他們喊“你們買鏡子嗎?后面排隊去!”
玉韶華微微一笑,好奇地問他們“今天什么日子,你們這么排隊買?”
排隊的人看他們像外星人一樣“第一次來冀州吧?鋪子里每月開門營業九天,逢一、三、五開業,早來早得,晚了就沒有了,你說要不要排隊?”
哦,看來作坊里的生產還是有點供給不足。
倆人的形象過于好看,店鋪里的伙計早就看見了,回稟了方伯,說有兩個不尷不尬的少年在門外徘徊。方伯從后院踱到前門,嚯,這不是華兒回來了么!
立即敲了那個伙計一個暴栗子“長點心,這是東家,你們主子!”
那伙計倒也機靈的很,立即沖上來行大禮“主子!”
玉韶華搖手,趕緊進了后院,方伯倒了茶,很訝異地問“怎么忽然回來了?這個是?”
玉韶華“這個是心四,我兄長。我是途經這里,看一看就走。”
方伯有點遺憾“還以為你能在這里多住些日子,雖然生意很好,你不在,趣味少多了。”
“鋪子的名字是您取的吧?真好!”玉韶華由衷地贊賞。
“不是我取的,是長澤!字也是他寫的,他說,你喜歡隸書,說隸書樸拙!”方伯提到長澤名字時,悄悄地耳語,眼睛看看玉韶華,“他前些日子過來一次,問及你有沒有來過,我說哪里那么好福氣,公子有自己的事情,哪里會惦記我這糟老頭子。”
眼睛瞟著看玉韶華的面色和反應,真是老精光,老狐貍!
玉韶華聽聞,只是覺得心下慢慢地腐蝕,垂了眼,端茶慢慢地啜!
心四不傻,加之在封邑的經歷,心里大概明白一點點,主子的身份估計那個長澤已經知道了,也許倆人有一些矛盾,方伯這個老頭子這是在說和呢。
于是心四便對方伯說“前段時間我有事麻煩她,她便離開了北疆,怪我沒有給兄弟們留信,害方伯著急了,下次小四兒一定注意。”
方伯看心四說話直爽,替玉韶華打掩護,心里精光水滑的打了好幾個轉兒這個小伙子天人之姿,又心細如發,護這個女娃子護得緊,自己家主子只怕不諳男女之事,自己在一邊干著急了!
于是也順口說“哦,是吧,這次打算去哪里?回北疆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