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“不,朝廷有召,宣我進宮。”玉韶華靜靜地說。
“什么?”方伯一下子站起來,左顧右盼,又坐下來,“你答應了?”
“能不答應?”
“對哦,你現在是霽月公子,封的,皇上有召,不得不尊!”方伯皺眉想了想說,“估計長澤還不知道這件事,我要盡快給他說一下,京城實在是危險之至,何況還是去宮里。你如此大才,又天生風流俊美,只怕兇多吉少!”
玉韶華聽聞過寵陶蘇的事,男女通吃,既養了妃嬪數百,也養了一群。
聽了方伯的話,玉韶華一瞬間的尷尬,但是想到這個老頭兒是好心好意地提示,倒也沒有難為情。只說“此事無需擔心,我自有安排。”
方伯搖頭“你年紀小,不懂,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,根本沒有什么道理可講,進宮本來不僅要搜身,而且嚴禁攜帶武器,隨身侍衛都必須宮外候著,即便一個兩個護衛沖破阻攔進了宮,那宮內九曲十八彎,皇帝隨便把你往那個殿里一關,那是呼天叫地都不靈。”
“可是,方伯,那地方早晚都要會一會的不是嗎?”玉韶華看著方伯,方伯也驚詫地看著這個孩子,少年,哦,不,小姑娘的眼光堅定、凜冽,迸發一股駭人的氣勢。
不由地點頭,也冷硬地陷入往事。
一時間,空氣有些凝結,一股悲愴彌漫起來。
“方伯放心,此次主子去那里有西戎人陪護,倒也不是獨闖龍潭虎穴。”心四再次打斷空氣地的僵硬,竭力地緩和氣氛,“主子此次主要是給朝廷幫忙去的,隨護的是西戎人,想來主子能全身而退。”
方伯無奈點頭。何嘗不知,不去不行,擔憂無用!現在是趙家的天下,皇宮坐著的那位是前朝的逆賊,現在的天子,滿朝堂的文臣武將都是他的臣下,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是他的侍衛,萬里江山他手在握,兵甲器械他的士兵在手……成王敗寇,多說一句,都會被那位株連九族。
挫敗感襲擊心頭,方伯一時間覺得十分無力,什么安慰的話和擔憂的話都再也說不出,只覺得心里又恨又痛!
玉韶華莞爾一笑“方伯,我們不說這個了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船到橋頭自然直,不怕!給我說說這個鏡子鋪吧,現在情況怎么樣?如果我有活兒需要你離開冀州你可愿意?”
方伯知道她想轉移話題,卻也不想再溺在無用的掙扎里,便把鏡子鋪的情況給玉韶華說了一下。
這個鏡子鋪真的是賺爆了!
自從五個月前開業至今半年的時間里,不僅作坊擴大了三個,圓滿地解決了海環山留下的一千多人的生計問題,還相繼推出了批發和零售兩種形式,不過批發不是價格優惠,而是優先供應,零售時間改為每月逢一開門營業,所以批發商優先拿到貨對價格也沒有什么意見,再說這種明顯不愁銷路的商品,優先拿到就是賺到。雖然零售價格和批發價格一致,但是每月只有九天營業,而且只有一個鋪子營業,對批發商的銷售影響力不大。尤其是外地的批發商,帶足銀子,每次都滿載而歸。
原來如此,玉韶華還以為作坊生產力不足。
半年時間里,方伯說從來沒有任何行業能那么快賺到那么多銀子。
老頭兒剛才的郁悶稍微緩解了一些,望著空中耀眼的陽光,輕聲地說“有足夠的銀子,就有能力起事了……”
玉韶華聽見了他的低語,有一些向往,有一些凄涼!
她不忍心,走過去,抓住老頭兒的手,老頭兒眼睛里有些濕潤,轉過頭看著身前的孩子,一時收不住眼睛里的蒼涼,自嘲地一笑“塞上長城空自許,鏡中衰鬢已先斑。空有報國志,歲月不饒人。”
玉韶華輕輕地搖著他的手,直視著他的眼睛“莫道桑榆晚,為霞尚滿天!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