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胡書銘對阿巴德發(fā)出警告兩小時之后,季風(fēng)的車隊暢通無阻地通過了辛卡特。
一場驚心動魄危機消弭于無形,在看到軍艦的那一刻,季風(fēng)的眼淚近乎都流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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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然,真的流淚的人不在少數(shù),負責(zé)接待和維持秩序的官兵沒有經(jīng)驗,甚至勸都勸不過來。
甚至還有人跪在地上朝軍艦磕頭,怎么拉都不起來。
原本感人肺腑場面一時增添了幾分喜劇色彩,坐鎮(zhèn)指揮的胡書銘也是哭笑不得,只好命令陸戰(zhàn)隊官兵前出兩百米警戒,以防意外發(fā)生。
不過,被嚇破了膽的革命陣線也不敢再搞什么小動作了,直到所有撤離人員被安置到微山湖號上,港口都仍然是風(fēng)平浪靜。
微山湖號的甲板上,眾人興奮地走來走去、拍照留念,而胡書銘則跟季風(fēng)站在一邊,向他了解喀土穆最新的情況。
“.目前來講,下一批我們會有840多人要撤過來,其中包括咱們的使館工作人員。”
“路線我已經(jīng)過去了,包括一路上的注意事項、需要準備的文件材料也已經(jīng)說明。”
“理論上來說,只要喀土穆那邊不發(fā)生重大變故,撤離都不會有問題。”
“現(xiàn)在咱們要考慮的,就是從蘇丹港撤離的事情了。”
“這個你不用擔(dān)心。”
胡書銘擺手說道。
“從蘇丹港到吉布提海上距離也就一千多公里,一天的時間就能跑完了。”
“到吉布提之后,我們再安排從亞的斯亞貝巴撤走。”
“飛機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好了,直接飛回國內(nèi)。”
“總的來說,只要從喀土穆到蘇丹港這條路能走通,后面就不會再有危險了。”
“放心交給我們吧,只要到了我們手里,我保證每一個同胞都能平平安安回家。”
聽到這話,季風(fēng)長期緊繃的情緒終于放松下來。
他緊緊握住胡書銘的手,開口說道:
“領(lǐng)導(dǎo),這次辛苦你們了。”
“我們不辛苦,你們才是辛苦了。”
“那么遠的路,沒有人接應(yīng),全靠自己摸過來,哪怕是我想想,都覺得難得很。”
“大家能平安的回來,伱功不可沒。”
季風(fēng)連忙擺手,回答道:
“沒我什么事,其實主要還是靠你們。”
這話并不是他謙虛,實際上,他比誰都更清楚,自己這一趟能從喀土穆平安過來,靠的到底是誰的力量。
安排好車輛就行了嗎?
不,如果沒有使館搞定的通行證,恐怕這幾車人連喀土穆都出不去。
規(guī)劃好路線就行了嗎?
不,如果不是拿著
護照,隨便一個攔車的武裝分子都能讓所有人萬劫不復(fù)。
打點好關(guān)系就行了嗎?
在辛卡特,不還是照樣被攔下來?
為什么突然放行,季風(fēng)不知道。
但他猜得到……
想到這里,季風(fēng)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死在辛卡特的外國人。
他們的祖國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國人就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,但很顯然,他們沒有任何辦法。
這個世界,誰的拳頭大,誰就能在世界上奪得更多的話語權(quán)。
誰的力量強,誰就能爭取更多生存的機會。
這種“規(guī)律”,在這一次的行動中以最赤裸的方式展現(xiàn)了出來。
沉默了片刻,季風(fēng)繼續(xù)說道:
“辛卡特那邊還有不少別國的公民滯留,大部分是中東、非洲其他國家的。”
“我估計,他們是兇多吉少了——那邊的革命陣線武裝有點不太對勁,不像是跟喀土穆附近那些一撥的。”
“確實不是一撥的——辛卡特,包括蘇丹港,都不屬于哈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