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甘心。
在前一世,他也曾經是這個群體的一員。
所以他也知道,這些人并不是真的能力低下——開玩笑,能走上科研這條路的,有幾個是沒兩把刷子的?
也許,他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,去找到適合自己的方式.
想到這里,陳念開口說道:
“我們有壓力是正常的。”
“這兩年國內科研事業發展得很快,但平心而論,科研人員待遇的漲幅、尤其是基層人員待遇的漲幅是不夠的。”
“我們太過于功利化了,資源全部集中在幾個大型項目里,再這么下去,別說效率能不能跟得上,有些行業恐怕會被我們逼死。”
聽到陳念的話,李想緩緩點了點頭。
“這的確是個問題,但確實也沒辦法。”
“咱們現在還處于超車階段,燃料肯定是給到火車頭。”
“如果非要在這個時候去追求公平的話我覺得是得不償失的。”
“輿論上的事情可以處理,但如果資源分配上走偏了,就很難糾正了。”
陳念搖了搖頭,否認道:
“我不是說要放棄重點項目和重點人員,我的意思是,在這些人之外,我們應該拿出一些資源,來保證基層人員的生存。”
“那怎么做?提高基礎工資嗎?”
李想的表情有些無奈。
事實上,如果想要像陳念說的那樣保證基層人員生存,從基礎工資下手幾乎是唯一的選擇。
原因很簡單,你不可能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情況下向他們發放特殊補貼、特殊獎金,這會嚴重破壞整個體系的公平性。
但問題是,提高基礎工資是牽一發動全身的策略。
別說其他行業的連帶影響,光是科研領域內部,要提高一千塊錢的月薪,整體代價是多少?
現階段,華夏官方、包括央企和各事業單位在內的科研人員數量大約在110萬人左右,要給每個人多發一千塊,全年就是150億以上的支出。
而考慮到政策執行過程中各方面的潛在成本,提一次工資,成本接近200億。
這就相當于一個大型項目的全周期研發投入了。
項目的成果是看得見摸得著的,但人員優待的成果呢?
這確實是讓人無奈的事實。
“不用動基礎工資,指向性太差。”
“我們是能燒的起這個錢的,但也沒必要這么燒。”
“我的想法是,設立一個專項津貼。”
“這筆津貼,專門用于在冷門領域深耕多年的科研工作者。”
“我們不要求他們在短時間內做出實質性的成果回報,但要求百分之百的投入。”
“換句話說,我們來為他們試錯成本。”
對面的李想沉吟片刻,敏銳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:
“評估體系是個大麻煩,如果沒有硬性指標,這筆津貼會迅速淪為權力尋租的最佳溫床。”
“到最后,還是那些有權有勢的研究人員會拿到津貼,坐冷板凳的人該窮還是窮。”
“所以,我們不采用‘申請評估’的方式來決定給誰發津貼,我們用大數據。”
“大數據?”
李想對這個概念并不算太了解,于是陳念便繼續解釋道:
“我們收集所有科研人員的信息,提取收入水平,論文數量,實驗次數,支出構成,甚至還可以包括資料查閱次數的數據,對這些數據進行綜合分析,選取最符合要求的人員。”
“一個簡單的例子,真正的科研工作者,他們花在酒桌社交上的時間,肯定是沒有花在實驗室里的時間那么多的。”
聽到這里,李想明白了陳念的意圖。
“懂了,伱是想通過不會撒謊的數據,來確定真正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