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然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,所以是喃喃道:
“我與豎牛,與暗行眾為敵一生。祭氏的仇……我當然也希望,日后能有機會手刃此賊!”
李然曾經(jīng)有過很多敵人,有些是被觀從使計策謀害,比如豐段、季孫意如,有些則是老死的,比如范鞅。而像趙午這樣,死在他的手上的,卻還是頭一回。
而像這樣的復仇,即便是對于李然而言,也不禁是令他產(chǎn)生了些許的愉悅。
范蠡說道:
“呵呵,只愿先生日后能大仇得報。只要豎牛他還健在,先生便不愁尋不到他!”
李然也不再做聲,二人同坐馬車回到了府邸之內(nèi)。
褚蕩正在外門等候,見他二人回來,也是立刻迎了上去。
李然下得馬車,對褚蕩言道:
“晉陽乃是趙氏的地盤,四下還是相對安全的,褚蕩倒也不必如此整日守備。可先養(yǎng)精蓄銳,過得幾天,我們興許還要回一趟絳城,到那時候,才是更加的危險。”
褚蕩聞言,不禁是撓了撓頭:
“啊?怎么又要回絳城啊?”
李然卻是笑了笑,徑直進了里屋。
褚蕩自是不懂,范蠡卻是對李然的所思所想是十分的清楚明白。
又過得兩天,趙午果不其然,最終是被秘密處死。
并且,按照之前和李然的約定,趙鞅在做完了這件事之后,便是立刻讓董安于和尹鐸繼續(xù)留在晉陽,而他則是繼續(xù)帶上李然,匆忙往絳城趕去。
晉陽,乃是趙鞅最后的退路,也同樣是他制霸事業(yè)的根基,所以自是不容小覷的。
而這一座晉陽城,又是董安于一手營建而成的。尹鐸也善于守城,所以有他們二人鎮(zhèn)守晉陽,趙鞅自然也能放心得下。
這一天,董安于是來到軟禁涉賓的所在。
而涉賓這時,也已經(jīng)從那些董安于所安排的下人口中得知了趙午已然被害的消息。
而他如今既逃不出去,也無法和外界取得聯(lián)系,所以也一直是處于忐忑不安之中。
涉賓看到董安于,不禁是咽了咽口水,懼怕道:
“你……你們這是要殺我嗎?”
董安于卻是嗤笑道:
“若要殺你,又何必要等到今日?涉賓啊,你是多慮了!”
涉賓雖然知道確實是這么一個道理。但是,這幾日他也確是就如同案板上魚肉一般,這一番滋味可著實是不太好受。所以,他不禁是苦著個臉言道:
“那……那你們將我禁于此地,卻又是何故?”
只見董安于從袖口處是拿出了趙鞅的文書,上面陳述了趙午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。
并且,這些所作所為,按照國法家規(guī),都是不可赦免的大罪。
涉賓只看一眼,便覺得是心驚膽戰(zhàn)。
“邯鄲大夫目無國法,不尊大宗,如今已被宗主按律處置。此事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你且拿著這文書回邯鄲。并按照你們自己的規(guī)矩,另立邯鄲的嗣主吧!”
涉賓聽聞,不由是又驚又喜:
“你們當真愿意放我回去?”
董安于且是撇嘴道:
“留你在晉陽作甚?難道要多費我們的口糧不成?另外,隨你們一同前來的幾十人,到時也一并放歸。趙午所犯之罪,只他一人承擔即可,其他人……皆不予追究。”
“至于邯鄲大夫,宗主也已說得清楚明白。可盡管按照你們之前的規(guī)矩操辦即可!所以,你這便去吧!”
涉賓聽罷,當即站起身來:
“多謝董大人,那……事不宜遲,在下這便趕回邯鄲!”
董安于一個揮手,便命人是將涉賓送到了外面。
而趙午和涉賓前段時間帶來晉陽的幾十人也已是在外面等候。
涉賓迫不及待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