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樂擦拭著嘴角的血漬,勉強一笑:
“我沒事……”
祭樂說著,又提劍站了起來,并是護住李然。
范蠡眼看情形不對,便對身邊的褚蕩說道:
“快!護送先生下山!”
褚蕩對此倒是心領(lǐng)神會,爆喝一聲,猶如半空中一道炸雷響起,震耳欲聾。
那些人也驚訝這個壯漢的聲音,稍一愣神,褚蕩的長戟揮舞,周邊的樹木連帶幾個人被懶腰斬斷,褚蕩在前開路,范蠡一躍而起,來到李然身邊,和祭樂一起,架著李然跟著褚蕩往山下而去。
豎牛眼看李然要逃走,急忙喊道:
“越王有令!取其首級者,授嬖大夫!”
所謂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,那些人聽得豎牛的話后,更是如狼似虎的沖殺過去,想要上前攔截。
然而有褚蕩斷后,把守住小徑,他們自也是絕難近身,一時竟是死傷不少。
但奈何褚蕩畢竟也只是血肉之身,更何況他也已經(jīng)上了一些年歲,也不似以往那般有渾身使不完的勁。
褚蕩當年從敵方軍營中來回沖殺,絲毫都不覺得累。但如今在一番沖殺之下,長戟竟是直接卡在了一棵大樹的枝頭動彈不得了。
他喘著粗氣,想要奮力將其拔出,卻顯然已經(jīng)力竭。
范蠡反應迅速,上前協(xié)助褚蕩將長戟拔出。而那些人趁著這個機會,又再次將他們團團圍住。
祭樂與李然的手不自主的相互牽著,二人當此危機時刻,反倒是不再害怕,兩人的眼中也只有彼此。
李然說道:
“少伯……你和褚蕩就此殺下山去,記得我說過的話!”
范蠡急道:
“先生!”
李然沉聲道:
“少伯不必再言!光兒的未來,可就唯有指望你了……”
范蠡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決策,讓他就此放棄李然,自是不甘。但是光兒在他心中,也是確是至關(guān)重要。
褚蕩大吼一聲,罵道:
“這幫豎子!當真可惡,待俺殺盡了他們!”
然而褚蕩拿著長戟的雙手,也是在不斷的發(fā)抖,震的虎口生疼,他自己也知道,如果再這般下去,遲早會被這些人斬殺當場。
李然和祭樂對視一眼,李然當此情形,沒有讓她離開,因為他知道,此刻即便他再是說破天,祭樂也不會就此離去。
而祭樂也是心中一片淡然,微微一笑。
“夫君,你我今日,便一同死在這里,你我永不分離!”
李然點了點頭。
“嗯,樂兒,為夫這次再也不會放開你了!”
祭樂轉(zhuǎn)頭對范蠡說道:
“少伯君,你與褚蕩還有殺下去的希望,我來給你們斷后,光兒……就交給你了!”
范蠡在這電光火石之間,雖是不忍,但也不及細思,正準備提劍突圍。
只聽豎牛是一陣狂笑道:
“哈哈哈!你們今日誰也別想活著離開!”
李然對褚蕩說道:
“褚蕩!你和少伯殺下山去,可讓長卿速來救我!”
褚蕩還沒反應過來,卻見范蠡已經(jīng)提劍殺了出去,褚蕩看了一眼李然,喊道:
“先生……”
李然臉色一板。
“褚蕩!難道你不聽我的話嗎?”
褚蕩一個跺腳,長嘆一聲,跟著范蠡就要殺下去。
豎牛兵分兩路,一路追擊范蠡和褚蕩,一路則是繼續(xù)圍剿祭樂和李然。祭樂長劍飛舞,格擋長矛,當?shù)囊宦暎桓L矛被她削斷。
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,突然從側(cè)邊又有兩根長矛挺刺過來,祭樂因為要護住李然,所以施展不開,那兩根長矛別住胳膊,劍術(shù)再也騰轉(zhuǎn)不過來,而另有幾根長矛已經(jīng)抵在了李然的喉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