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”
大門未開,有人隔門問話。
“是我!”女童大聲說道:“黃爺爺不是叫人接我么?我來了,怎么不開門?”
門內(nèi)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好一會兒,大門方露出一個縫兒,有人在后頭窺探外頭。
帶看到外頭只有七、八人,并無多少人馬,那人又探頭回去。
“吱呀”,大門緩緩推開。
里面火把通明,影影綽綽站了二、三十號人,為首兩人,年長的五十來歲老儒生,年輕的也四十出頭,長了個笑面,看著是極和氣的人。
兩人望向門外,面上都帶了戒備。
“秀丫頭,這些人是什么人?”那老儒遲疑了一下,問道。
他更想要問的是,之前去四方客?!罢埲恕钡亩畞硖柸嗽趺床灰?。
“縣丞大人回來了,專門給黃爺爺拜壽的?我爹前兩日還絮叨縣里瑣事繁雜,要是縣丞大人還在就好了,這回要歡喜了!”女童沒有回答老儒問話,而是望向那笑面人,露出幾分欣喜。
“你爹真提到我了?”那縣丞眉眼帶笑,頗有幾分受寵若驚模樣。
“那還有假?誰不曉得,縣衙幾位老爺,就縣丞大人待人最和氣?!迸馈?
那縣丞露出幾分自得來,黃舉人卻是瞥了瞥女童身后諸人,道:“如今你也是縣尉家的千金,怎么還同這些泥腿子混在一起,沒得跌了身份!快進家來看看你爺爺去,他多吃了幾盅酒,方才還念叨你?!?
“他們不是外人,要是不在我身邊,我爹不放心。”女童睜著眼睛說瞎話。
黃舉人皺眉,看了看街頭巷尾開始出現(xiàn)的行人:“那就都進來。”
霍寶一行跟在女童身后,進了大門。
大門立時關了。
黃舉人立時變臉,目光如刀落在霍寶等人身上:“你們到底是何人?跟在秀丫頭身邊想要作甚?”
之前打聽的好好的,四方樓里只有幾個“伙計”,都是本地人,伸手也尋常。
霍寶等人沒有應聲,女童不解道:“黃爺爺問這么做什么?咱們快去見我爺爺!黃爺爺留爺爺吃酒是好事,可我爹最是孝順,要是爺爺真醉的狠了,傷了身體,我爹怕是要不高興!”
黃舉人聞言,臉色帶了憤怒,又隱隱帶了畏懼,顯然是見識過鄧健的“不高興”。
那個縣丞依舊笑瞇瞇,目光黏在女童身上,道:“有秀丫頭這個獨苗苗在,你爹還會不高興么?就是看在你這寶貝閨女面上,你爹有什么不高興的也該化為高興才是!”
“獨苗苗有什么稀奇?我爹才三十,又不是不能生了,往后弟弟妹妹不知多少個!倒是我爹上頭的長輩,就爺爺一個。我爹不是爺爺生的,卻是爺爺養(yǎng)大的,在我爹心里爺爺要排在我前頭?!迸瘮倲偸值?。
黃舉人臉色轉(zhuǎn)白,額頭已經(jīng)滲出汗來。
縣丞神色也有些僵硬,嘴巴抖了抖沒有說話。
女童見狀,察覺不對,不由著急:“我爺爺呢?是不是我爺爺出事了?”
霍寶在后,立時多了戒備。
按照這女童的說話,要是鄧老爺真有個萬一,那這兩個人的算計怕是要落空,壓根就沒有與鄧健“談話”的余地。
“沒事沒事,你爺醉了……摔了個跟頭……”黃舉人顧不得追究霍寶等人來路,摸著胡子道。
“我去見爺爺!”女童態(tài)度十分堅定。
黃舉人望向縣丞,縣丞猶豫一下,點了點頭。
霍寶看在眼中,松了一口氣。
雖不曉得這兩人如此行事的底氣是什么,可這猶豫不決的性子,就不像能成事的。
身為黑蟒山勢力,霍寶本應該希望這縣城亂起來,這樣大家攻城也容易些。
可是一想著鄧健手中握著兩萬人,真要放任混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