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知要枉死多少,霍寶就生出幾分不忍。
“談話”是個好辦法。
鄧老爺就在前院客房,門口守了好幾個家丁裝扮的壯漢。
霍寶看了兩眼,察覺出他們與之前十方客棧那些人的共同之處。
站姿挺拔,眼神犀利,沒有卑微畏縮之態(tài)。不是家丁,更像是行伍之人。
逃走又偷著潛回的縣丞?疑似官兵的隨從?
霍寶想到一個可能,心里反而踏實下來。
女童已經(jīng)推門進了客房,看到床上一人,直接奔了過去。
床上躺著一老者,身上蓋了被子,雙眼緊閉,面色青白,額頭血肉模糊。
“爺爺……爺爺……”女童趴在床邊,哭出聲來:“您怎么了?您快醒醒?”
老者似被驚動,悠悠轉(zhuǎn)醒,看到女童,目光滿是慈愛,隨即醒過神來,駭然:“秀秀,快跑,去找你爹!”
“嗚嗚……我不跑,我要跟爺爺在一塊……”女童哭著道。
老者想要掙扎起身,卻像是使不上力氣。
霍寶察覺不對,上前兩步揭了被子。
被子下,老者雙臂雙腿緊縛,被捆成蠶繭模樣,怪不得無法起身。
“我爺爺當你是好友,你作甚綁了我爺爺,還傷了他?”女童怒視黃舉人,悲憤道。
“我有什么法子?你爺爺吃酒吃迷瞪了,要死要活的……”黃舉人滿臉無辜。
“秀秀,別跟他廢話了!他才是瘋了!”說到這里,老者望向黃舉人:“是我瞎了眼,錯看了你,今日你我恩斷義絕,想要拿我要挾健兒,你是白日做夢!”
“我這都是好心啊,鄧健自命為官,在曲陽胡作非為,跟白衫軍有什么區(qū)別?難道真要謀個造反的罪名在身上才甘心?如今退一步,也是得以保全!”黃舉人滿臉唏噓。
“呸!說的比唱的都好聽,誰還不知道誰?健兒攆走白衫軍,收復縣城,整個淮南獨一份。這般功勞,別說一個縣尉,就是再大的封賞也當?shù)茫巯聟s不明不白的含糊著,沒個說法。早先我還納罕是哪里出了紕漏,如今明白了,是你這妹夫使的壞!咱們這縣丞老爺好厚面皮,白衫軍來時,丟下百姓逃逸;白衫軍走了,又污蔑忠良,顛倒黑白,想要回來占便宜,當旁人都是傻子嗎?爛心爛肺的東西,沒有好下場!”老爺子破口大怒。
“死老頭子莫要嘴硬,真當誰不敢動你?莫著急,等你女婿走了,就送你們爺孫過去一家團聚!”那縣丞惱羞成怒,面上沒有了之前的溫煦,反而露出幾分猙獰。
“你們做了什么?”老爺子怒發(fā)沖冠。
那縣丞并不應答,悠悠哉坐了下來,抬頭看了眼外頭天色:“快了,不用著急……”
這般小人得意嘴臉,還能有什么,多半是在城外設(shè)了埋伏。
“擒賊先擒王”,這個道理人人都懂。
霍寶看著縣丞,并不擔心縣城外的結(jié)果。
最壞的結(jié)果不過埋伏成功,鄧健身隕,那又如何?縣丞也好,黃舉人也罷,這兩條地頭蛇,可都在他眼皮子底下。
女童卻是關(guān)心則亂,對著縣丞道:“你怎么這樣壞?你要是敢傷我爹,我不會饒了你!”
縣丞看著女童反應,不怒反笑,眼中是毫無遮掩的淫邪:“不饒我怎么著?要不商量商量,我賠你個爹,乖女兒,以后爹好好疼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