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點頭,望向外甥的目光越發慈愛。
要是祖宗保佑,生個小寶這樣的兒子,那他也就別無所求。
柳氏在旁,臉色泛白,眼中多了幾分惶惶不安。
老太太繼續道:“即便你與秀蘭生子,站住也要幾年……如何闔家又是朝不保夕的日子,何不收小寶為養子?骨肉至親,你姐姐已經走了,你這娘舅也當盡撫養之責,也讓下頭的將士心安。你岳父,就是前車之鑒,當以此為戒……”最后一句,已是帶了哽咽。
提起柳元帥,徒三與柳氏哪里好繼續坐著,都站了起來。
柳氏不敢抬頭,低頭無聲垂淚。
徒三卻是雙眼放光,望向外甥眼神帶了炙熱。
是啊!
他何不收小寶為養子?
他之前說視小寶為子,這不就是個機會么?
霍寶強忍著,才沒有跳腳。
自己有親親老爹,誰喜歡做什么養子?
徒三心粗,只當老人家說的都是良言,可他旁觀者清,卻是發現柳氏神色有異。
“謝老夫人好意,只是舅舅與舅母成親不足三月,麟兒可期,哪里需撫養螟蛉子?就算舅舅想要收養子為繼,也當以表兄為先。”霍寶開口道。
重點在“螟蛉子”上。
自己姓霍,不是徒家人。
還有自己不稀罕做徒三的“臨時繼承人”。
這個位置,留給真正的徒家子孫好了。
歷史上岐陽王被收為養子改了姓,建國前又恢復李姓,想想都尷尬。
自己好好的滁州少主當著,為什么讓自己落入這種境地。
霍寶說著,也在留神柳氏與徒三神色。
待說到“麟兒可期”時,柳氏果然變了臉色。
這女子成了親,生孩子是早晚之事,有什么不對的?
除非……生不出來……
老太太提議養子時,柳氏神色那么復雜,似喜似悲模樣。
難道是生育艱難?
至于徒三,聽到“養子為繼,也當以表兄為先”時,面上就帶了遲疑。
看來老爹所料不差,自己這舅舅嘴上說的再親近,可真有了比較的時候,自己這個只見過幾面的外甥,是比不過他親眼看著長大的親侄兒。
霍寶心中一曬。
這不是正常么?
不說共同生活的情分,就說世人眼中,這本家侄兒是自家人,外甥也只是外甥。
即便表哥不知在哪兒,壓根還沒影兒呢,也讓徒三猶豫。
這個舅舅,還是那個靠不住的舅舅。
如此,也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