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時候,地盤大小,不是關鍵。
就是霍寶,一直也猶豫。
馬寨主嘆氣道:“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!”
他性子憊懶,不愛操心,眼下卻不能不操心。
大家走了這一條路,就有進無退了。
……
秦淮河畔,京味樓。
郭老爺站在二樓長廊,手中握著紫砂茶壺,笑瞇瞇的看著樓下。
因是飯口,大堂坐滿了九成。
加上二樓包廂的客人,剛開業就有這個成績,郭老爺很是驕傲。
還是他想的先手,打發老二過來置產。
還真的得了兩個便宜,趕在滁州軍剛進金陵那兩日,用市價七成接手了兩個酒樓,三處宅子。
滁州酒樓留了他一個侄兒管事,剩下他們這一房已經隨著滁州軍入金陵,都遷居到金陵。
郭二爺憂心忡忡過來,拉了老爺子去了旁邊空屋,小聲道:“爹,福三號的客人不對勁……先叫小二,后又叫掌柜,兒子就過去一趟,他們問的是滁州軍的事兒!”
郭老爺嗤笑道:“那有什么不對勁?金陵城換了主人,這么大的動靜,外頭也都該曉得了,當然要派人過來打聽……只要不出格,隨他去,咱們到底是買賣人家;若是出格了,叫人往知府衙門報一聲!”
“用這個做的打賞!這長相也與咱們不同,面皮黑紅。”
郭二爺將手心往老爹前頭一遞。
郭老爺眼睛一凝。
兒子手中,是一顆珍珠。
珠子比米珠略大些,形狀也不規整,可那也是珍珠。
這一顆珠子,值幾錢。
外加上黑紅面皮,錯不了,就是海邊人了。
“去報知府衙門,臺州來人了!”
郭老爺捏著珠子,沉思片刻,有了決斷。
郭家是買賣人家,講究的是“和氣生財”,可也不是尋常的買賣人家。
長子、三子都在滁州軍下,郭老爺也不好明哲保身。
否則回頭滁州軍查下來,也知曉自家這邊沾過邊。
知府衙門這邊,前些日子捉奸細,已經捉住經驗來。
聽到京味樓來報,就有捕頭預備人手,準備過去抓人,卻是被手下老成人攔住。
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。
四方異族的奸細可以抓,可這是臺州人,這樣抓就不好了。
不管袁國真之前反復幾次,眼下卻是打著白衫軍大旗,那就是友軍。
如何應對,還需府尊示下。
……
那捕頭倒也不貪功,立時報到知府面前。
宋林剛得了消息,知曉蘄春之事,亦是為滁州軍的未來捏了一把汗。
聽聞屬下來報,他心下一動,起身道:“既是臺州來人,那本府就走一趟!”
竟是屈尊下降,親自去見人。
他想的清楚,滁州軍如今剛立足江南,不好四處樹敵。
蘄春軍那邊沒有辦法,有巢湖恩怨在前,難以化解。
臺州方面,不管來意為何,都要暫時交好為好。
只能說宋知府深諳滁州軍三味,是個不要面皮的。
否則怎么好意思,一邊“東征”,先臺州白衫一步劃地盤,一邊想著安撫臺州白衫。
……
京味樓,福三號雅間。
里頭五人,三人坐著,主位那人三十來歲,黑紅面龐,穿著錦緞,看著像是鄉下財主。
左手一個中年儒生,四十來歲。
右手是個少年,十七、八歲。
另有兩人門口侍立,沒有兵器露在外頭,可瞧著身形高大,是兩個護衛。
等到小二上了菜,坐主位那人就招呼兩個護衛坐下。
“謝二爺!”
兩個壯士恭敬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