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,在下首坐了。
那個二爺夾了一口菜道:“難得,還真是京城那個味兒……去年進京,在京城下館子,就吃過這道紅燜蹄筋……這館子還真不是虛名,怪不得客人多!”
旁邊少年道:“二哥,這里到底是金陵城,看著太熱鬧了!咱們臺州跟這里一比,倒像是鄉下!”
那儒生摸著胡子道:“就是不知是真熱鬧,還是假熱鬧!”
熱鬧就不對勁了。
按照他們得的消息,滁州軍九月底占的金陵,至今一個來月。
可金陵城內外,并沒有戰火的痕跡。
他們打進城開始,一路看得百姓,也都是一片祥和。
還有剛才那伙計與掌柜,提起滁州軍來,滿口子好話,可要是追問他們到底好在那里,卻吭吭哧哧說不明白。
說不得這些話都是套話,是滁州軍安排人教導的,故意給外人看的。
只能說這幾個人倒霉了,遇到的是不善言辭的郭二爺,接受了錯誤信息。
別說是他們幾個陌生人詢問,就是親爹親兄弟詢問,郭二爺的性子在這里,也是心里有數嘴上倒不出來。
“二爺,滁州軍粉飾太平,怕是底氣不足!”
那年長儒生得了結論。
那二爺點頭道:“如今有了名號的各路人馬中,這滁州軍最是不顯……可真要論起來,也不能小瞧,畢竟他們手中有小教主!”
如今江南、江北百姓,天災不斷,戰火連綿,多信彌勒。
家中供奉的神像,除了彌勒佛本尊,還有彌勒教主的神影。
小教主是彌勒教主之子,在外人眼中小教主手下兵馬才是白衫軍正宗。
那儒生若有所思道:“說不得真可以越過金陵,派人往亳州走一遭……滁州軍所倚仗的不過是小教主,可小教主不單單是滁州軍的小教主,咱們也可以給大爺討個封號!”
那少年好奇道:“謝先生,給大哥討什么封號?那個霍五爺都掛了太尉了,還有比太尉高的封號?”
儒生道:“太尉是三公不假,可到底還是臣下。”
“王爵?”
那二爺插嘴道。
儒生點點頭:“或可一試!”
屆時江南名正言順的就不是滁州軍,而是臺州白衫。
宋知府站在門口,聽了個完全,很是無語。
這幾個都是什么貨?
“隔墻有耳”的成語都沒聽過嗎?
坐在滁州軍的地盤,大言不慚的點評滁州軍不說,還說起后續的小算計。
宋林素來行事謹慎,可也忍不住因這幾個人對臺州軍生出輕鄙來。
滁州軍早在五月就組織了情報結構,探查四方消息。
臺州白衫軍,更是繞不過的勢力之一。
因此,對于臺州白衫軍,大家也知曉不少消息。
袁國真并不是臺州最早造反的勢力。
他是鹽販,同胞兄弟五人,族人眾多,在地方亦是一霸。
在同鄉造反的時候,被仇家陷害誣告是反賊同伙,被地方衙門通緝。
袁國真就拉著幾個兄弟出海,占了海島,成了海賊,開始真的聚眾造反。
算是被逼反的人。
所以袁國真這幾年很是反復,朝廷招降就降,過后遇到不公又反。
直到去年黃淮大亂,白衫軍起來,袁國真也就打起白衫軍的旗號。
這雅間里的“二爺”,應該就是袁國真的二弟袁國華。
早年曾帶了金銀珠寶進京,為兄弟幾個洗白通緝犯身份。
那個“謝先生”,應該就是臺州軍的頭號幕僚謝賢,自稱為謝安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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