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繩索掛在肩上,跟在桂二爺爺身邊,綴在眾人后。
“二爺爺,您怎么也跟著來了?”桂重陽好奇道。
桂二爺爺因為瘸腿,走路不便利,走路比被人速度慢一節,便很少與旁人一道走路。
桂二爺爺比平日更有精氣神,道:“那是野豬呢,我不過來怎么放心,年輕人就是胡鬧,要是真被野豬拱了可不是玩的。”
這就是一個老獵人的底氣。
不過二、三里路,就是山腳下,大家沒一會兒就走到了。
正如桂春之前擔心的,真是一群野豬下山,山腳下十幾畝連著的高粱地已經糟蹋的差不多,遠遠望過去,大大小小有十幾只野豬在高粱地里撒歡。
野豬肉好吃,可是野豬傷人的事情,大家也都聽過,之前的亢奮情緒終于平緩些。
以桂春與張大、張二兄弟為首,眾人湊到桂二爺爺身邊。
即便來的三十來號人,可是看到十幾頭野豬,也沒有人敢上前了,那些野豬里有幾頭小野豬,大的也有七、八頭。最大的兩頭公野豬有半人高,似是對峙,看著就十分駭人。
“桂二叔,這該怎么張羅?您老人家給個章程。”張大問道。
張大狩獵的手藝是跟著桂二爺爺學的,兩人沒有師徒之名,卻有師徒之實,因此張大極為敬重信賴桂二爺爺。
桂二爺爺輕聲道:“小聲些,莫要驚了野豬!”
大家立時都跟著屏氣凝神。
“都別動,先等等看!”桂二爺爺小聲吩咐道。
不管是與桂二爺爺相熟的人家,還是之前與“西桂”并不親近的村民,都老實聽話。桂二爺爺瘸腿前是村里最出色的獵人,壯年的時候曾經獵過熊。
那些野豬似乎也察覺到遠處的人群,兩只對峙的領頭野豬都停了下來,掉頭望向人群方向。
膽子小的村民都提了心,呼吸也跟著重了起來。
“怕甚?它們還沒打完呢。”桂二爺爺嘴里說的輕松,卻已經將背后的柴刀握在手中,盯著前面的野豬群,不敢有所分神。
正如桂二爺爺預料的一樣,因為這些人沒有動,那兩頭公野豬就又轉過頭,對峙起來,其中一頭體型更大些的,脖子處有一條疤痕。
沖撞、廝咬,隨著野豬的慘叫聲,在對峙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,體型略小的領頭野豬落敗,帶著大大小小幾頭野豬離開莊稼地,退回山林。
眾人都松了一口氣。
這明顯是兩窩野豬,要是都在的話,就算大家有二、三十人也不敢上前;可剩下一半,四大三小七只野豬,大家就不由地摩拳擦掌。
桂重陽也被大家感染,看著前面的野豬充滿期待。
桂二爺爺的神色卻凝重起來。
桂重陽瞧見,好奇道:“二爺爺,可是有什么不對?怎么還不動手?”
三個小野豬無阻畏懼,大的也不過羊那么大,最小的就是桂重陽最早發現的那只,跟元宵差不多大小。剩下四個野豬,公豬兩頭,一個就是脖子上帶疤痕那個足有半人高的,另外一頭身形略小些,是剛成年的野豬。
眼前除去桂重陽與桂二爺爺這一小一老,剩下都是村里的青壯,自然是覺得二十幾比四,拿下幾頭野豬綽綽有余。
“那個頭豬脖頸上的傷痕不足三月,當是山東頭鐵家村拱人的那頭,大家要當心!”桂二爺爺道。
山里的野豬,見過人血與沒有見過人血的攻擊力大不相同。沒有見過人血的,可以驚退,并不主動攻擊人;見過人血的,就會主動攻擊,殺傷力翻倍。
大家想到此處,都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