質押,定是讓五爺放心。”
梅秀才也沒有指望真的空口白牙從桂五手中借錢,痛快地寫了二百兩銀子的欠條,又拿了那張二十五畝地的地契出來。
桂五卻是微微皺眉,沒有接地契。
楊銀柱在旁搖頭道:“梅相公,可沒有這樣質押的規矩啊。這是十五畝中田、十畝下田,就是賣也賣不到二百兩。”
質押,最大拿八成銀子。既是要借二百兩銀,那質押物就應該超過二百兩。
“又不是賣地,過幾日我便還了。”梅秀才皺眉道。
桂五聽了,伸出手去,卻不是接梅秀才手中地契,而是將其之前寫的那份欠條也推了回去。
梅秀才氣結,惱桂五的死心眼,恨不得甩袖而去,不過想著白老大那邊的欠債,一心翻本,正盼著本錢,就強忍了,換了自家分家那三十畝中田的地契出來。
質押物換了,少不得欠條也要加上一句,以三十畝地為質押,若逾期不還,則桂五則可以補齊時價,這三十畝地就歸桂五了。
補齊這一句,還是梅秀才專門加的。
真要是回不了本,到了賣地的地步,梅秀才也不想便宜了桂五,才加這一句。
桂五不在意,他想要的是買地,又不是想要便宜買地,時價就時價。
一時之間,皆大歡喜。
梅秀才賭癮正大,拿了銀子迫不及地地走了。之前許諾楊銀柱的那二兩銀子,不知是真忘了,還是又舍不得,提也不提了。
楊銀柱顧不上與梅秀才掰扯好處分,卻留了下來,桂五笑道:“勞煩楊二哥遇事想到我,也不知怎么謝楊二哥,這有小小心意,莫要外道。”說罷,卻是送上一個荷包。
楊銀柱卻不接,而是滿臉真摯道:“五爺,我不要錢,我就是看五爺鋪下這樣買賣,心里羨慕,也想要做點什么。在村里混了三十來年,我實不是種地的材料,如今家里的地也賣的沒幾畝,總不能讓一家老少喝西北風去,只是我沒什么見識,在鎮上閑逛幾日,也沒有頭緒,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做什么,還求五爺給指條明路。”
桂五仔細聽了,倒是真的尋思起來。
今天要不是楊銀柱拉線,梅秀才絕不會拉下臉登桂家的門,這地契也到不了桂五手中。
就算禮尚往來,楊銀柱這個忙也當幫。
桂五想起桂重陽曾提及的“外賣”,道:“我這里,確實有個來錢的點子,只是沒有人試過,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賺錢,前期也委實辛苦些。”
楊銀柱聞言,立時來了興致道:“辛苦不怕,是什么點子,五爺快說說。”
桂五只是開業前聽桂重陽提了一嘴,便道:“有些人家不愛做飯,又懶得出來下館子,花上兩個銅板在家里點吃的,想來是原意的。還有各個鋪子的買賣人,也不是人人都帶飯出來的。除了吃食,還可以代送其他東西。”
說白了,就是給懶人提供個“跑腿”的活兒。只是鎮上平常百姓多,富人少,所以這定價不能高了,也不過是賺個辛苦錢。
楊銀柱卻是大喜,一拍大腿,道:“就這個了,謝五爺的好點子!”
辛苦楊銀柱不怕,就怕自家本錢不夠,不能說了算。
他雖是村里出來的混混,卻也有幾分野望,想要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白老大、桂五爺這樣別人一提就響當當的人物,而不是別人手下的幫閑與打雜。
*
梅秀才還不知自己的地契成了楊銀柱的踏腳石,使得楊銀柱得了桂五的指點,開始了楊老板的第一次創業之始。
二百兩銀子,十六兩銀子是一斤,二百兩就是十幾斤,揣在懷里沉甸甸的墜衣裳。
梅秀才在白老大那里的欠債是一百三十兩銀子,正是“九出十三歸”的規矩,借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