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位可曾聽說過三公子。”涂元問道。
“呵呵,你不會要告訴我們那個三公子在我們雪山城吧。”披頭散發的老人冷笑道。
“是否在雪山城,我想我一個人說了不算,而應該問問剛剛入夢的那些人,兩位前輩道行高深,必不至于被拉入夢魘之中,但其他的人應該可以證明都曾陷入過夢魘里。”涂元說道。
“三公子無人識得,你如何證明你不是?”
“我自然不是。”
“不,你就是那位三公子。”就在這時,一個年輕人推開了門,走了進來。
這個年輕人的眉心與眼眸隱隱之間有烏光印記,涂元在這短短時間之內已經看過很多個這樣的人,這年輕人是夢魘的寄身。
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么恐怕都沒有用了,因為無論怎么樣,對方都不可能相信自己,肯定會相信他們自己的人。
那個年輕人朝著兩位老人行禮,并口稱‘三祖、四祖’。
“小平,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”那位一直閉著眼睛的三祖說道。
“三祖,……”那年輕人低頭喊了一聲。
“回去。”
“是,三祖。”
“呵呵。”涂元輕笑一聲,笑聲之中仿佛帶著一絲嘲弄。
“怎么,客人為何而笑?”那一直閉著眼睛的三祖問道。
“我原本以為有人雙眼緊閉,卻能觀人心靈,原來真是瞎子。”涂元說道。
三祖嘴角微抿,那嘴角的皺紋更深了幾分。
四祖頓時大怒,怒斥道:“本是給你機會言語,既是不想說,那就不必說了。”
那閉著眼睛的三祖卻揮了揮手,讓那因為涂元說話而沒能夠立即退出去的年輕人退了出去,隨之道:“客人說話如此不客氣,那也就不要怪我等不客氣了。”
三祖那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,眼皮之下并沒有正常的眼睛,原本應該是黑色眼珠的地方是兩點霜白,那霜白就像是冰霜雪花的凝結。
當涂元看到這一雙眼睛之中,只覺得一片冰寒自冥冥之中降到神魂之上。
每一位修士,每時每刻都是在與天地勾連著的,而這份冰寒就是來自于天地,仿佛一夜之間,霜滿大地,整片天地在幽暗之中變得蒼白,盡是霜冰。
這個房間里桌椅開始凝結冰霜,屋梁與及地板皆是如此,很快,涂元的頭發、眉毛開始出現了冰霜,他的鼻子里呼出來的氣也能夠看到,嘴唇也已經白了。
這是三祖最得意的法術霜降。
三祖的眼睛重新閉上了,對于三祖來說,只要是在這雪山城之中,他的這個法術將會無限的增強,因為這里是他的道場,同樣的法術威力至少提升三成以上,即使是天人到來,他也敢與之斗上一斗。
“帶回冰獄……”三祖的聲音就像是霜華一樣的冰寒。他如此這般抓過許多人一樣,并不意外,若是突然有一個人不受制于他的霜降的話,反倒會讓他意外。
只是他的話才落,已經被凍住的涂元眼中泛起了紅光,隨之他的身上也是如此,就如霜冰臘月天邊出現的朝陽,大地回春,他身上的霜寒快速的消融。
緊接著便是烈焰彌漫,轉眼之間,涂元像是在燃燒,只見他突然曲指一彈,一點火光從他的指尖彈出,直向三祖而去。
三祖閉著眼睛,但是他的思感之中,卻有一點火光自九天而落,那火光越來越大,最后竟是填滿了他所有的意識。
自他修行有成以來,他的神識所能夠感應的天地巨大無比,而這火光竟是將之填滿,就像是一顆真正的太陽朝著自己落下來。
他原本悠然緩緩閉上的眼睛再一次的睜開了,兩眼霜花浮現,但是那飛逝的一點火光卻朝著他的眉心直接扎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