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就要扎入眉心之際,三祖的手不知何時出擋在了額前。
他的手一片霜寒,連整片虛空都似被凍住了。
曾有一個說法,三祖目視之處,天地霜寒,手指觸摸之處,萬物封凍。
但是當那一點火光落在他的掌心之時,他竟是無法讓那一點火光熄滅。只見他掌心的一點火星,竟是如巖漿一樣的沸騰著。
三祖兩掌相合,雙手冰霜覆蓋。
他要將那一點巖漿般的火光熄滅,然而合上了雙手之后,別人無法看到,只有他自己能夠感受到,那一點火光并沒有熄滅。
四祖與三祖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了,他只看一眼便了解,二話不說,張口吐出一口氣。
這氣自他丹田而出,離口之時,便帶著霜白,所過之處,那風就如霜刀,割裂虛空。
這是寒風,吹過大河,大河都將凍結,吹過青山,青山都將為之冰凝。
然而涂元一揮衣袖,那一片寒風竟是在他的一揮袖之下給驅散了。
“既然雪山地如此不愿聽人講道理,那我與你們講一講這法理。”涂元大聲的說道。
隨著的他的話落,這屋子里面下起了雪,原本受挫于他的法術之下的三祖四祖快速的后退,而這小小的房間竟是越來越大,抬頭,那屋頂快速的消失,有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,其高不知幾萬刃,片片雪花從那虛無之中落下來。
四面的墻壁也消失了,只有無邊的曠野,和那若隱若現的山。
涂元知道,這才是雪山城真正有名的十方風雪殺域。之前夢魘借雪山城諸人的夢境而布成的十方風雪殺域,并非是完全的。
冷,已經不足以形容此時涂元的感覺,他覺得自己思維都要凍僵,即使是他的那件白炫沐云袍上都開始凝結白霜。
風,不知何時起了,自虛無冥冥之中而來,吹入涂元的魂魄。
涂元伸手在虛空之中一抓,手中已經多一柄小臂長的如意。
如意出現在他手上的那一刻便已經散發著朦朧清光。
而風吹在他身上之時遇上如意的清光,立即消失。
不是止,也非轉向,而是消失于無形。
九天之上,雪花落下,或重或輕,有的雪花化為劍光,自九天刺下,卻從涂元的身邊劃過。
“大家都說十方風雪殺域,天人以下,無人能出,今日倒是有幸能夠見識了。”涂元朗聲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