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留下來的東西經過沉淀,可以說都是精華部分,為了研究前人的智慧,華楓不得不投入更大的精力在這上面。有那么一段時間,和云夢的交流也變得少了很多。
古代的“師說”當然要由“書”來體現,但《易系辭上》說“子曰書不盡言,言不盡意”,在古人看來,“書”是遠不足以窮盡“師說”的……但在古代,老師的傳授一般沒有“書”,往往是靠口傳心授……只要學生“言不足以名家”(即尚未另辟師說,自立門派),則“言必稱師,述而不作”,不但要整理和記錄老師的言論,疏釋和闡發老師的思想,而且還往往附以各種參考資料和心得體會,理所當然地將他們的整理和附益統統歸于老師名下,“原不必于一家之中分別其孰為手撰,孰為記述也”。
也就是說“著作權”可以并不明確,但“師說”和“家法”必須毫不含糊。這對理解古書的年代恐怕是最根本的一點。
嚴可均《鐵橋漫稿》卷八《書管子后》“先秦諸子,皆門弟子,后賓客或子孫撰訂,不必手著?!?
章學誠對古書的通例有了更加宏闊的認識,他說“古人為其學者效其言,其于文辭,不爭此疆彼界,若后世之私據也,何偽托之有?”《文史通義·外篇·淮南子·洪保辨》后世斷諸子為偽書,往往是以“私言”來衡量諸子的“言公”。
《文史通義·言公上》對于諸子書中出現后世事,章學誠認為,諸子書“輯其言行,不必盡其身所論述者。”
先秦到漢初,子學興盛。漢武帝以后,隨著儒家地位的上升,統一的封建思想的建立,百家爭鳴的時代已經結束,諸子開始走向衰微。在諸子開始衰落的同時,道教開始興盛起來。儒家思想一直得到官方扶持,其尊崇位置不變;道家作為儒家思想的重要補充,始終不曾泯滅。
武帝元朔五年以后,雖建藏書之策,置寫書之官,然諸子傳說,皆深藏于秘府,而未布諸民間。成帝河平三年,光祿大夫劉向校中秘書(即經、傳、諸子、詩賦),謁者陳農使求遺書于天下。
此之求書,即秦始皇“收去《詩》、《書》、百家語以愚百姓”之意。自此次搜求后,諸子傳記充牣中秘,郡國絕少傳書。故河平、陽朔之間,東平思王宇來朝,上書求諸子及太史公書。大將軍王鳳白“諸子書或反經術,非圣人,或明鬼神、信怪物。太史公書,有戰國縱橫權譎之謀。漢興之初,謀臣奇策,天官災異,地形厄塞,皆不宜在諸侯王。不可予。天子如鳳言,遂不與?!?
正如羅焌在《諸子學述》所說,漢時諸子之書,藏在秘府,非其親近,不能與目。有欲學者,求之則不得,借之則不與。是又變私學為官學,仍襲秦政愚民之故智耳。子學之衰,謂非當日君主專制之弊,吾不信也。
諸子之初興也,因周末之王綱解紐;其廢墜也,因秦制之以吏為師。自余諸因,皆緣此二因而起。故九流百家之學,直至近世,始有復興之機。
司馬氏說“我們認為,余嘉錫的說法比較切合古書實情,持論平實公允?!彼运抉R氏接著說先秦兩漢的古書,往往在父傳子、師傳弟的過程中逐漸定型,盡管定型時把祖師或某一代宗師稱為該書的撰人,但是作為貫穿了祖師“家法”的一家之學,實際上是后先相承的父子師弟的集體著作。
司馬氏說“先秦諸子的著述,一般都由后人編輯而成,編輯者把跟著述者有關的史事編進書中,就像后世所編的文集附有作者的引傳、行狀、碑志一樣。”如《管子》記管仲臨死及死后事,《莊子·列御寇》記“莊子將死,弟子欲厚葬之”等等。
20 世紀是簡帛文獻的大發現時期,大批漢晉木簡、簡帛佚籍大量出土?!昂啿偶畷陌l現,不僅是數量的補充、品種的補充、文本年代的提前、個別字句的修改,更重要的是,他使我們對古籍,特別是年代 最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