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應他的是槍罡三丈,白蓮應聲碎裂。
馮柏舟又是一口鮮血,身軀向后飛出,此時已是生死之際,他一咬牙不再掩飾底蘊。
道基四重,道基五重,道基六重!
第四境大能底蘊盡數傾斜,他向后倒的身軀微微停止,隨后竟浮空而立,發絲隨著周身法力狂舞。
嘭!
馮柏舟彈指擋下顧溫一擊,一朵白蓮虛像顯現,道:“我不知你是何方神圣,但僅僅三重道基還不足以擊敗我,便是有兵道法相與圣靈相也遠遠不夠?!?
“鄙人不才,昔日也曾登臨人榜第九。”
顧溫動作微微停頓,他感覺出對方六重道基修為,終于是來了興趣,咧嘴一笑道:“你又如何知不夠?”
昭烈槍罡高起十丈,赤龍俯首,法相籠罩。
成仙地才高者居上,他能否三重道基越級殺六重?
馮柏舟白蓮法相張開,籠罩千米高空,向下方壓去。他幾乎是手段盡出,只差燃燒性命了,他知曉不能留手,否則可能真會死在這里。
對方雖然天縱奇才,但終歸有一個限度。
白蓮之上一點映紅現,赤芒一閃而過,貫穿了馮柏舟身軀,胸口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,正好框住了天上大日。
“這不可能!我怎會被你越三重道基擊敗!”
馮柏舟近乎癲狂吼,人之將死猶如困獸,他身上氣息暴漲。
顧溫已經沖天而至,一槍將其掃落,隨后又將長槍刺入軀體,猛然砸向地面。
轟!
大地微顫,塵埃彌漫。
馮柏舟迷離之際,顧溫緩緩走來,一腳踩在他俊美的面龐之上,泥濘將其污染,一手一點一點拔出玄重槍。
并非侮辱,只是好借力。
“不可能伱不過道基三重.”
顧溫居高臨下,似藐視,似理所當然,不急不緩說道:
“你也不過一介庸人。”
他雖然六重道基,但沒有一重是圓滿的。他的天賦只能支撐他走到六重道基,無法支撐他哪怕擁有一重圓滿。
所以馮柏舟是一個庸人,一個平庸的天驕。
而顧溫只有三重道基,但一重圓滿抵得上他兩重尋常筑道。同時兵道法相比白蓮法相更強,又具備最為上乘的五行靈相,比他多了五個靈相,如此又彌補了一重道基的差距。
兩人某種意義上是持平的,而在平等的情況下,馮柏舟又怎么可能贏得了顧溫。
這就是成仙之意,一介庸才也敢踏足?
馮柏舟愣住了,他好似回憶起千年前,那時他正是少年意氣風發,也被人如此打趴在地。
那一襲白衣,那一劍光寒,那絕代風采。
其名,劍尊。
他以最后一絲氣力發出狂笑:“哈哈哈哈哈哈!不公??!何等不公,我修道千載,竟比不上你一介家奴!”
話音剛落,頭顱被百斤重的槍頭砸碎,一片碎骨飛濺三米開外,紅的白的滿地都是。
我評價你一句,你倒是喘上了。
顧溫轉身離開,街道盡頭,無數甲士涌來。
街道之上,一人一槍,兩側百姓通過門窗,通過巷子裂縫,無數雙眼睛注視他。
顧溫沖入萬軍之中,一槍揚起,血撒白日。
通往龍橋的街道遍布禁軍,好似銅墻鐵壁,阻礙著他前進。
秦勉作為禁軍一員,又是身在顧溫府中,赫然站在其中。
他望著遠方不斷橫飛的殘肢斷臂,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腔,他們麻木的向前,像是在走向命定之中的死亡。一道如淵似魔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的視線里,前方的同袍逐漸減少。
那道身影是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