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位墨家夫子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,騙人,根本沒腫。
他再也忍不了了,指著嬴無忌說道:「你這小子忒不會說話,盛會結束后別走,跟老夫來墨者公會談談心?!?
「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」
嬴無忌撇了撇嘴,直接接了下來。
以前他就知道文人相輕,所以百家學子明里暗里較勁極多。
但他直到今天才發現,原來幾乎每個學子,都對自家的學派自信到幾乎盲目的地步。
啥??!
就墨學若為王學就天下大治了?
這為我教也是個逗比……全他媽被洗腦了。
不干傳銷可惜了!
趙暨看這場景,忍不住多看了嬴無忌一眼:「無忌!先前兩次你都猜了,這次不妨也猜一猜。」
「不猜!」
嬴無忌撇了撇嘴:「就這種小腦發育不全的臭腦殘,治個腳氣都費勁,還治天下呢?猜這玩意兒,純屬浪費時間,有這精力我還不如多寫一片聊齋,照著這鬼戲本治世都比他們靠譜!」
此話一出,重黎殿前頓時哄然大笑。
沒想到嬴無忌說話居然可以這么毒。
剛才聽嬴無忌推測墨家會失敗,不少墨者心中還有些不爽。
但聽他罵為我教,剛才憋的氣全都散了。
在笑聲中,慶舒臉色極其難看,氣得多看嬴無忌了好幾眼,但又覺得自己跟一個小輩置氣太有失體面,冷哼了一聲,便直接上了高臺。
只不過,她不理嬴無忌,不代表嬴無忌不理她。
嬴無忌抬起頭:「本來我一點指點你的興趣都沒有,不過你這跟蛔蟲一樣,想鉆誰肚子里就鉆誰肚子里,實在是把人惡心得不行,要不咱們就打個賭如何?」
「賭什么?」
慶舒斜睨了一眼嬴無忌。
嬴無忌眉頭揚了揚:「就賭我能不能猜對!若你贏了,我把我三次推演的機會全都讓給你。若我贏了,你就把你奪舍的所有條件都寫出來,并且大喊三聲我是蛔蟲。」
「你……」
慶舒面露厲色,她縱橫天下多年,紅塵皆我這門神通,讓無數人聞風喪膽,還是第一次有人用「蛔蟲」來形容自己。
這個乾國質子,嘴是真的臭,真想把這張嘴給撕爛。
但細想之下,每一次推演都是不可多得的機緣。
雖然寫出奪舍的條件,會讓自己神通以后的發揮受到不少限制。
但在這機緣面前,屬實不值一提。
至于大喊三聲我是蛔蟲,對她來說的確是奇恥大辱。
可與將為我教發揚光大相比,區區名聲又算得了什么?
「好!我賭!」
慶舒深吸一口氣:「那你猜猜,我的推演會是怎么樣的結果?」
嬴無忌噓了一聲:「若以為我教為國教,人人貴己為我,短時間內國內沖突應該會下降不少,但時間只要稍微長一些,國力增長勢頭必然停滯。
拋開國力衰退這個問題不談,為我教內部也必然發生分裂,最終導致分崩,至于分崩的原因,應當與翟云老哥推演中的墨者公會一模一樣?!?
「什么?」
慶舒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烏問也忍不住吹胡子瞪眼:「簡直就是胡說八道!拋開她是為我教妖人不談,就當她是楊朱學派正統,墨楊兩家學說也極其相斥,怎么可能連分崩的原因都一模一樣?你這小子,真是信口開河!」
別的學說
尚且能找到交集,楊墨兩家簡直就是兩個極端,楊朱的思想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為了反對墨家而生的。
現在有人說分崩原因都一模一樣,他怎能不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