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倦也沒有隱瞞,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,最后補充道:「若是所料不錯,南宮燕本身應該已經掌握了觸動牧野碑的手段,只不過沒有我的直接。
南宮燕既然能夠取信我的父親,那為的必定是姬姓聯盟。
牧野碑是規則之物,對現世之影響……
哎?嬴兄,你懂不懂這個?」
「略懂!你繼續講便是!」
嬴無忌笑了笑,心中卻對韓倦師門愈發重視,羋星璃那小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對暝都本質有了些了解,結果在韓倦這里,就跟基礎知識點一樣。
「嬴兄學識還真淵博!」
韓倦象征性地夸了一句,便繼續說道:「牧野碑乃規則所化之物,哪怕在暝都,對現世影響要遠遠高于其他事物,但就算再高,也高得有限。
想要靠暝都里的牧野碑,直接實現姬姓聯盟的目標,無異于癡人說夢。
所以他們肯定是,讓牧野碑產生極度不利嬴姓的變故,逼迫黎乾重新打開冢盤。
然后再借助嬴姓之名,行利姬姓之事。
若是所料不錯,他們想要做的,是想讓嬴趙直接被暝都牧野碑除名。
她用我,想必就是為了做這件事情。」
嬴無忌若有所思,感覺他說的的確有理。
完全符合了目前的所有跡象。
「鏗!」
一聲劍吟。
韓倦不知道從哪取出了一把劍,緩緩推到嬴無忌面前:「他們認為,我能噼開牧野碑,是因為我佩劍材質的問題。但其實不然,這柄劍是我修的劍意,可助嬴兄揮劍三次,徹底毀了暝都中的牧野碑,讓牧野碑的血脈規則再弱兩成!」
嬴無忌:「……」
他算是看清楚了。
這個道士滿腦子只有四個字:淦牧野碑!
他能理解韓倦的想法。
不過更讓他好奇的,是韓倦的手段。
….
他握住劍柄,只覺得一股玄妙的信息涌入腦海之中。
這種感覺,就像是前世第一次看到代碼,無比深奧,不明覺厲。
特娘的!
這到底是劍意,還是規則?
嬴無忌笑了笑,又把劍推了回去:「這把劍很強,但既沒辦法讓我們得利,也沒有辦法阻止姬姓聯盟,請恕我難以從命。」
這還真不是他不想干。
從大勢上來講……如果真有所謂大勢的話。
變法是順應大勢的東西,而牧野碑所代表的血脈規則,就是逆大勢的東西。
從理論上講,任何一個主張變法的國家,都不應該會反對干垮牧野碑。
但事實并非如此。
弄垮牧野碑,對各大世家現存的人,影響并不會特別大,但即將出生的后輩,卻是毀滅性的打擊。
血脈規則一垮塌,從天賦來講,世家會失去所有的優勢。
趙暨就算再主張新規則,也不得不考慮王室宗室后輩人才的問題。
讓既得利益者,放棄已經享受千年的利益。
這件事情難于登天。
嬴無忌眼睛微瞇,也難怪韓倦找的是自己,而不是黎王室。
只是……
南宮燕會通過損嬴趙血脈的方式,逼迫嬴趙打開冢盤。
韓倦這劍意,改變不了南宮燕造成的惡劣后果,但卻能
將嬴趙受到的損失,讓其他所有世家都享受一遍,達到強行拉平的效果。
對這個效果,嬴無忌可以接受。
但趙暨很難接受,因為無論如何,趙氏源源不斷的天才,都是王室最大的底氣,兩敗俱傷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。
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