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覺撞到了墻上。
回頭一看。
發現剛才眾人進來的房門,居然只是墻上的一幅畫。
房門。
為什么會變成畫?
不僅房門變了,就連剛才在這里化妝的伶人,也變成了一幅幅粗糙的畫卷,雜亂地鋪在地上。
眾人頓時面色劇變。
白儀語氣低沉:“我們應當是被困到另一處空間里去了。”
“你們反應得太慢了。”
丹青依舊面無表情,目光重新轉移到花朝的身上:“師父!這些都是你教我的,你忘了么?”
他的語氣很復雜。
既像是等待著等待大人贊賞的孩童。
又像是被困煉獄幾千年剛剛爬出來,喜極而泣的瘋批。
這種癲狂的情緒,讓眾人看得不寒而栗。
花朝有些朝后退的沖動,她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嬴無忌給她講的有關于丹青的事情。
一開始。
她只是當成一個故事聽。
因為她自認為跟青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。
青衣心懷天下,甚至愿意為了自己心中的道,而主動放棄生命?
自己呢?
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罷了。
但現在。
丹青就實實在在地站在了她的面前,甚至把一些不相干的人給關了起來。
此人。
不是善類!
她瞪著丹青:“你,你把清硯怎么了?你把他放了,不然我對你不客氣!”
丹青臉上的笑容天真又病態:“師父!清硯就是我,我就是清硯啊!”
花朝有些怒意:“胡說!清硯是苦命孩子,幾個月前便已經拜入戲班,若清硯就是你,對我出手的機會何其多?又怎么會等到現在?”
丹青有些委屈:“師父!您怎么就不信呢?您忘了,以前您收我為徒的時候,我就是清硯的模樣。我只是想再以相同的方式認您為師罷了。”
花朝感覺脊背有些發涼。
記得嬴無忌給她講起丹青這個人的時候,說這個人手段極其詭譎。
雖說從來沒有用本尊心頭血畫出活人的情況,卻也能夠畫出一模一樣的人。
就好比那個叫做什么采潭的。
就曾經被畫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替身,雖說只過了幾天就自行消隕了,但卻是實打實存在過的。
清硯這個小孩。
恐怕就是削減過人生閱歷和記憶的他自己。
而且清硯這孩子的性格,跟十三爺描述的幼年丹青十分接近。
“我……”
花朝咬了咬牙:“我不是你師父,你找錯人了!”
“我知道你不是我師父!”
丹青臉上違和的孩童氣漸漸消失了,他隨手一伸,便從空氣中取出了一支纖細的畫筆。
神色也變得陰鷙而充滿渴望:“所以我需要你變回我師父!”
畫筆一揮,空氣中便有無數支墨箭憑空凝聚。
墨箭甫一顯現,便咻咻朝眾人射去。
曹公公面色大變,當即擋在眾人面前,護體罡氣陡然擴大了數倍,勢將墨箭全部擋下。
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。
這些墨箭就在即將接觸到罡氣的時候,陡然消失在了空氣中。
消失不到瞬間,就在曹公公身后出現。
居然是憑空穿了過去。
變故來得太快。
趙寧只能擎著重黎劍硬接,倉促之下卻只接下了七成,剩余三成朝她身后覆蓋而去。
好在李采湄反應比較快,手印翻飛,飛快有雷法劈出,將這些墨箭劈成了飛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