票據拿回南疆,如同廢紙一般。
“我若備上此等數量的銀子,大長老可能一人扛出去?”英國公語氣略帶譏諷,“這票子在大梁境內任何一家錢行都能兌換,由得大長老方便。”
亓難聞言蹙了蹙眉,但還是接了過來,數了數銀票,將其揣入了懷中。
二公主失蹤久未尋回,幾個王爺虎視眈眈,這些銀錢可用來冶煉兵器,壯大軍隊,就算屆時內亂,也可保君上無憂。
用些蠱蟲換來數十萬兩的銀子,亓難覺得這買賣甚是合適。
英國公深知這些蠱蟲的好用之處,只可惜這亓難心里只有女君,不管他給多少好處,都無法為他所用,見亓難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,英國公冷笑一聲,“大長老對貴國女君還真是盡心盡力,想來在女君心中大長老也定然地位非凡。”
亓難的臉色唰的沉了下來。
他的確一心愛慕君上,可君上卻與儲君一般,都是重色之人,他這等相貌自然入不了君上的眼。
他今生所求唯有幫襯君上,讓她無憂,他對君上的忠誠如何是這老賊子三言兩語能夠挑撥的。
“我向來不看重此事,不若英國公一般,一把年歲還放不下年輕時的失意。”英國公與宋府老夫人的舊事幾乎成了京城人人知曉的舊聞,亓難自然也曉得。
亓難與蔣興年紀相仿,英國公沒想到一個后輩之人竟有膽量如此羞辱他,頓時眸色冷凝,透著凌厲懾人的鋒芒。
亓難心中驀然一驚,不禁有些后悔。
他圖一時嘴快,卻忘了這位英國公向來錙銖必較的性情。
正想著該如何找補,忽有英國公的心腹腳步匆忙的走進屋內,雖未言語,但臉上的焦急之色顯而易見。
英國公沉著臉色端了杯子,冷冷道“今日府上有事便不留大長老了。”
亓難心知自己現在身處別人的地界,若英國公使絆子,他能不能順利離開大梁都是問題。
再者說,南疆地少人稀,銀錢稀薄,還要傍著英國公府,想到這亓難便放緩態度,說著軟話道“我手頭正養著一只好蠱,只此蠱甚是嬌弱,但若培成卻有大用。
待此蠱成時,我必定第一個呈給國公爺。”
英國公撩撩眼皮,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,算是給亓難吃了一顆定心丸。
亓難松了口氣,起身告辭,英國公才不慌不忙的抬頭問道“何事這般驚慌?”
如今京中安寧,英國公想不出什么事能讓心腹慌成這般模樣。
那心腹一張臉宛若蠟色,說話都帶著顫音兒。
英國公這數十年來在各處各府設下的明樁暗樁不計其數,為的便是打探朝中官員權貴的動向,以此獲利。
而英國公府的一處暗樁便在某個鎮上聽到了一耳閑話,此人原是當年為平陽王妃接生產婆的娘家侄兒。
產婆會提前入住王府,在王妃分娩之前便檢查胎位,以作準備。
那產婆的娘家侄兒多吃了幾杯酒,說起了醉話,只言那產婆曾閑談提過,王妃腹中的這個胎兒胎位甚正,頭部朝下,分娩時想必不會困難。
英國公不解其意,罕見的露出了茫然神色。
可待細細琢磨一番后,英國公面色忽然巨變,“他的意思是,平陽王妃腹中只有一個胎兒?”
見心腹用力點頭,英國公皺眉道“不過鄉野小民的醉酒之話,如何信得?”
那心腹的臉色越加難看,“屬下也這般作想,可此事甚大,屬下不敢忽視,便命手下盯緊了那人。
結果,那人卻在當晚暴斃。”
“什么?”英國公倏然起身,手背青筋迸出。
若只是一則酒話,他自不會放在心上。
可此人說罷這番話后突然身死,這絕非偶然,而是他的存在礙了某些人的眼。
怕是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