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宋運告訴他出出氣便算了,若真重傷了原告,反是顯得他們心虛,溫陽這才作罷。
圍觀百姓正瞧著熱鬧,陳總管忽奉陛下口諭前來,將溫陽溫旭兩個在公堂生事的人都抓了起來。
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溫旭不服氣的道“我是來告狀的,憑什么抓我?”
陳總管懶洋洋的撩了下眼皮,尖著嗓子陰陽怪氣的道“抓你是因為你藐視法紀,竟在公堂之上尋釁滋事,與你是原告何干?”
“顧錦璃是殺人兇手,我罵她什么了?”溫旭梗著脖子,大有光腳不怕穿鞋之感。
陳總管冷笑一聲,“真兇是何人自有刑部尚書決斷,大梁有律,任何人在公堂之上不得擅自言論,更何況如你般破口大罵。
溫二公子在堂上動手傷人,亦觸犯了律例,陛下下令暫羈你們,你們可不服?”
溫陽自然是不服的,可皇帝口諭不能不從,便只能用求救的眼神望向顧錦璃。
顧錦璃略一蹙眉,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顧錦璃已經大概摸清了建明帝的性格,這是一位幫親不幫理的帝王。
他既下旨關押溫陽,必有其深意,如此想著顧錦璃便道“二弟放心,我會命人來給你送三餐的。”
溫陽“……”
這不是重點吧?
被大嫂拋棄的小可憐眼巴巴的看著顧錦璃,被刑部衙役領去了大牢。
溫旭無法,也只得跟上。
顧錦璃被圣命勒令禁足,暫回王府,等待刑部查審。
這一番處置不偏不倚,御史百姓都無說辭,只靜等刑部結果。
為宣親王看診的御醫回宮復命,宣親王是急火攻心導致暫時昏迷,現已并無大礙,但是摔斷了一只手臂,需要好生將養。
建明帝聞后沒說什么,只命人送去了大量的補品。
宣親王卻沒因建明帝的關懷而放松警惕,時刻留意著外面的動向。
打探到建明帝關押了溫陽溫旭,又責令顧錦璃禁足王府,宣親王暗自揣摩著,看來陛下雖偏袒溫涼,但對其他人卻并非完容忍。
若陛下當真相信顧錦璃,大可以為她作保。
宣親王提心吊膽了兩日,發現事情并未牽連到他府上,而刑部更是第一次發揮極快的效率,捉拿了“真兇”。
原來真兇是從西北流竄來的慣犯,此人手段狠戾,心思陰毒,屢屢對懷孕的女子下手,但其行蹤不定,一直未能落網。
而巧的是此人在入京后正巧偷了顧府的一個管家,不但順走了銀錢,摸走了令牌,還將鍍金的牌子大咧咧的掛在腰間,才使得羽兒臨終前留下了“顧”字遺言。
這種故事騙騙百姓足矣,但如宣親王等人自然能看出建明帝想息事寧人的意圖,不過這樣也正合宣親王的心意。
宣親王未曾松懈,繼續派人打探,發現顧錦璃在解除禁足令之后,竟然帶著丫鬟回了顧府,且一連住了兩日都沒有回王府的意思。
溫涼也整日奉旨進宮,早出晚歸,未曾登過顧府的門。
安插在宮中的眼線還為宣親王傳遞了一個重要的消息,溫涼每日奉旨進宮后,沈皇后都會傳召承恩侯府的小姐入宮說話。
一日是偶然,可接連幾日便值得人玩味了。
身為皇室子弟的宣親王對此了然于心,顧錦璃雖得了個縣主的封號,顧家人也得了封賞,但若做為皇子妃,甚至皇后她的身份就太不夠看了。
特別是與出身英國公府的蔣欣阮,吏部尚書之女周倩相比,顧家沒有底蘊,根本無法與另兩派相抗衡。
而若娶了承恩侯府的小姐,宮內有皇后娘娘幫襯,宮外有承恩侯手中的護城軍,如何看都更為有利。
看慣了皇室權力傾軋,宣親王看到了更深的東西。
也許陛下早有此意,只礙于顧錦璃救駕有功,擔心落得個忘恩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