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宣親王正在鄉(xiāng)君府中凝眉不展。
雖然他明知道下葬的只是一個賤婢,可為了讓眾人相信死的是臨安鄉(xiāng)君,他還是大辦了喪禮。
因臨安鄉(xiāng)君是女兒家,是以前來吊唁的都是京中的貴婦小姐,宣親王從族中找了兩個人過來幫襯,他則一面未露。
眾人都知道他疼愛賈蓉,是以只認為他太過神傷,根本無人懷疑。
他正掐算著車隊此時應行到何處,忽有侍衛(wèi)闖進來,來不及行禮,便急急道“王爺,不好了,鄉(xiāng)君失蹤了!”
“失蹤?什么叫失蹤?”宣親王猛地站起身來,雙眼如刃。
侍衛(wèi)將頭埋得極低,不安的回道“回王爺,鄉(xiāng)君說她想……想方便,屬下便命婢女跟隨。
可沒想到鄉(xiāng)君竟打暈了婢女,偷偷逃走了。”
此事委實怪不得他們,鄉(xiāng)君是女子,他們不可能時時跟著。
就算這次沒跑,也定能讓她找到機會逃脫。
“沒用的東西!”
宣親王推開侍衛(wèi),準備親自去尋,可他前腳剛邁出房門,便又有侍衛(wèi)急急跑來,臉上滿是懼色,“王爺,不好了,鄉(xiāng)君的財物都被人劫走了!”
宣親王怒沉了口氣,冷冷質(zhì)問道“是何人如此大膽?”
侍衛(wèi)哆哆嗦嗦的搖頭,顫聲道“屬下不知,他們都蒙著面,而且身手不錯,配合默契,也許是專門打劫的山匪。”
宣親王雖惱,可此時卻也顧不上這些,只吩咐道“派人守住京中各個城門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她的蹤影,立刻帶她遠離京城,絕對不能讓她踏入城門一步。
你再帶一隊人跟隨本王去搜尋鄉(xiāng)君蹤跡,記得一定要找親信之人,絕不能被人察覺!”
宣親王心急如焚,臨安鄉(xiāng)君的死訊已經(jīng)傳了出去,若此時她再鬧回來,那便是欺君之罪,屆時誰都保不了她。
秦俢回到平陽王府時,溫涼正在書房。
“呦,今日真是難得,竟然能在這見到您的大駕。”這幾日溫涼恨不得長在顧錦璃身邊,他們根本就見不到溫涼的人影。
溫涼淡淡掃了他一眼,語氣依舊清冷,“事情辦好了?”
“你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語氣,別把我弄得跟你家墨跡墨蹤似的。”秦俢心累,這位爺求人也沒有個求人的樣子。
溫涼只冷冷看他,面無表情,秦俢瞥他一眼,懶洋洋的坐了下來,“沒殺,有人護著她!”
“誰?”單單一個字,透著凜冽的殺氣。
秦俢一笑,“這些人你可惹不起。”
眼瞅著溫涼眼中的寒氣愈重,秦俢也不再逗他,只笑著道“臨安鄉(xiāng)君現(xiàn)如今正待在山匪窩中,里面都是窮兇極惡的山匪,這我怎么敢出手呢?”
溫涼怔了一下,顯然沒想到這里還有山匪的事。
“所謂人在做天在看,既是老天想這般懲罰她,我們又何必再插手。
大不了等有遭一日她被救出來,咱們再做掉她就是。”
秦俢笑盈盈的,即便言語之間便可定他人生死,語氣也依舊溫柔的如同瀲滟的秋水。
溫涼挑了下眉,隨即便將此事拋之腦后,不再理會。
見他拿著紙墨要走,秦俢抬手,攔住他,“你這是干什么去?我?guī)湍阕隽诉@么多事,不打算請我吃頓飯?
聽聞靈毓縣主廚藝不錯,擇日不如撞日,我瞧著今日便正好。”
溫涼撥開他的手,語氣冷冷,“沒空。”
“你沒空?如今你正值新婚,連兵馬司都不必去,你告訴我你有什么可忙的!”秦俢不信。
溫涼神情淡漠,隨手抬了抬手中的紙墨,清冷的語氣中卻帶著絲絲掩飾不住的愉悅,“作畫。”
“作畫?畫什么?”認識這么多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