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涼淡淡點頭。
    那兩桌人齊齊嘆了一口氣,有人忍不住感慨道:“唉,又搭進來一個!”
    溫涼眸色微動,抬步走了過去。
    那大個子是附近的油販,性格爽直,為人熱情,他招呼溫涼坐下,開口問道:“不知這位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?”
    “家中有間糧鋪。”溫涼平靜答道。
    “這不和我一樣嘛!”一個瘦黑的男子重重嘆了一聲,拍著大腿道:“本以為祁縣鬧水患,咱們糧油生意正好能多賺些銀子,誰成想這祁縣就是個土匪窩,莫說賺錢了,再待幾日我連住店的錢都沒有了!”
    溫涼輕挑了一下眉,略有詫異問道:“難道這里的生意不好做?”
    大個子四下望了一眼,壓低了聲音道:“不是不好做,是做不了。
    現在祁縣的柴米油鹽都由祁縣衙門統(tǒng)一調配,不但將我們的貨都收走了,還沒給我們貨錢。
    美曰其名算我們報效朝廷,你說哪有這般的道理!”
    大個子長得憨憨的,聲音也憨憨的,“祁縣剛出水患,俺家便給衙門送了四桶油,就想著為朝廷出點力。
    可這力不能這么出啊,那些貨都是咱們血汗錢買的。
    就算不讓咱們賺錢,也不能讓咱們血本無歸啊。”
    瘦黑男子捂著心口,氣得說不出話,平復了半天才問道:“小兄弟,你帶了多少貨?”
    “我這次是只身前來打探行情,并未拉糧進城。”
    瘦黑男子一臉羨慕,語氣發(fā)酸,“小兄弟倒是謹慎,免去了許多無妄之災。”
    大高個則慶幸的拍了拍溫涼的肩膀,“那就好那就好,不然你可就和我們一樣了!”
    溫涼掃了一眼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,不動聲色的避開了身子,隨口問道:“既然這里沒有生意可賺,眾位為何不早早離開?”
    眾人聞此一時皆陷入了沉默,就連爽直的大個子都滿臉愁容。
    “小兄弟有所不知,這祁縣現在只能進不能出,不然我們也不愿被困在這里。”
    溫涼蹙了蹙眉,“祁縣竟有如此規(guī)矩?”
    這已算是變相封城,自古以來無瘟疫征戰(zhàn),若無圣令各城皆不得封閉。
    這祁縣果然古怪。
    瘦黑男子滿腹郁氣,恨恨道:“也不知祁縣知縣搞什么名堂,扣押貨物就算了,居然還連人一同扣。
    家里尚有生意等我處理,這次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!”
    眾人雖覺他這詞